
沈先礼不仅把祝小愿扫地出门,更把她五花大绑派人空运去缅甸,当做给白昆山的战书。
自此沈宅山顶别墅的眼中钉已经被白玺童全部拔出。
没有了梁卓姿的欺负,也没有了祝小愿的陷害,就连沈老太太都不敢再为难白玺童,即便这内幕其他佣人并不知晓,但白玺童已无所畏惧。
现在她最后的目标就是沈先礼。
相反的,沈先礼看似因为揪出了白昆山的眼线,而放松警惕,对白昆山的背水一战他要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舆论的压力,关于他的婚事。
风和日丽的午后,平地一声惊雷,明明一刻钟前还是阳光普照,突然间大雨就倾盆而下。
原本在庭院闲来无事画画的白玺童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浑身湿透。
她赶忙夹着画板,从庭院的尽头往房子跑,席地的白色长裙本是有点蓬蓬的,一遇水,全都塌下来,紧紧地贴着她的腿,但大裙摆还在,让她看起来像是美人鱼一样。
这一幕刚好被在二楼书房倚着窗户喝茶的沈先礼看到。
他看着白玺童狼狈的样子,和平时高傲的神情完全不同,觉得可爱,忍俊不禁。
一旁前来给沈先礼续茶的刘碧云也看到了她,面冷心热的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在大雨里跑,好不容易最近身子骨好了,怕是又要生病。”
说着就要跑下楼叫人撑伞去接她,但被沈先礼拦下了。
他把手中和一半的热茶放递给刘碧云,脚步轻快的要自己去接她。
刘碧云一溜小跑跟在后面,关心的絮叨着,“少爷,这不合适吧,回头您再受凉……”
然而话音还没落,沈先礼已经拿起预备好的伞,走进大雨里。
白玺童远远的看见有一个黑影从房子里出来走向自己,还以为是哪个佣人,边跑边兴奋地挥舞着手臂,谁知,这一下又让原本夹在她腋下的画掉在地上。
她皱着小脸,委屈着捡起画了一半的画作,用裙子擦了擦上面的泥水,结果染料遇水蹭画了她的裙子。
等到沈先礼走进她时,她还在自顾自的一会擦擦画,一会搓搓裙子,全然不顾自己被大雨浇得湿透的身子。
沈先礼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她这才抬头,发现是他。
她没说话,已经摆好的笑脸又瞬间收回,低着头,自顾自地往房子走。
让沈先礼如此屈尊亲自来接她,她可好一点都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沈先礼还以为会看到她感激的笑脸,结果竟是这样冷漠对待。
不禁心下感慨,女人啊,果然都是恃宠而骄。
他趁她不注意,伸脚绊了她,她瞬间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跌在地上,又被沈先礼眼疾手快的抓住手腕,然后一把揽住。
“你绊我干嘛!”白玺童恼怒的问他为什么做这么小儿科的恶作剧。
沈先礼却一副得逞的样子,卖弄着,“可我也扶住你了,扯平了。”
二人在雨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呛声,路过花田,白玺童却沉默了。
沈先礼还在打趣她,“裙子一湿,你这小短腿就暴露无遗,以后穿黑的吧,遮丑。”
见白玺童不吭声,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猜到了她的心思。那片花田,即使他们都知道埋在下面的那块肉不是真正的孩子,但还是会让人想到他。
驻足片刻之后,沈先礼说,“我们,再要一个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你有病啊,生一个再满足你杀人的**吗?”
白玺童生气了,每每想到他如此心狠手辣对待他们的孩子,就觉得对他恨之入骨。她愤愤地走进房子,也不顾浑身湿透,跑到自己的房间就把自己扔在床上。
沈先礼跟在后面,看着她难过的趴着,静静的坐在她床边。
第三次,郑重其事的说,“生一个孩子吧,我们结婚,给他名正言顺的身份。陪着他长大,对他好。”
“你又在抽什么风。”白玺童呆呆的在被子上,湿衣服让她好冷,她打了个寒颤,翻身起来,懒理沈先礼的鬼话连篇,正要去洗澡,被沈先礼从身后抱住。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买了你,你就要听话,现在我的命令就是让你当我的沈太太。”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白玺童不敢相信他说的一切。然而沈先礼丢下一句“你准备准备,下周,不后天我们就结婚。”就走了。
她只以为是他被雨淋得不清醒,也曾担心是不是他给自己吃的药又起作用,让自己出了幻想。
洗澡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过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许沈先礼真的想弥补她,娶她为妻。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嘲的觉得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而沈先礼出了白玺童的屋子,踱步回书房,情绪微妙的拨通了洛天凡的电话,明明是笑逐颜开,语气却冷若冰霜。
“安排一下,后天我和白玺童举办婚礼。同时你把那个冰冻住的肉球给那个老贼送去,就说是我给岳父大人的聘礼。”
洛天凡听着沈先礼不容置否的安排,没有表示异议,但放下电话,他杵了杵拐杖,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从h市飞去缅甸要转两次飞机,他自从沈老先生去世后,已经将近十年没有和白昆山碰面了。但依然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那个神秘的住所——位于东枝山上的茅屋房。
等候多时,白昆山才缓缓从里屋的帘子后走出来,旁边跟着祝小愿,换了妆容,洛天凡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然后就目光躲闪,不再看她,唯恐被白昆山看出什么蹊跷。
任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老态龙钟又面容和善的老人竟是威震天下的白昆山。
他穿着苎麻白衬衫,一尘不染,即便没有年轻人自如,但走路却有步步生莲的感觉。他像是超然物外的高人,不动声色的大权在握。
“会长。”
像洛天凡这样见过世面,又沉稳之人,很少会像现在这样露出慌乱的神色。但无论过多久爱,无论他已经是什么样的身份,在这个人面前,永远都不过是个小喽啰。
“来了。”
他不敢抬头看他,全程端着包好的沈先礼命他带来的肉球,紧张的咽着口水。
白昆山也不急,早就见惯了别人见他这副鼠相,压了一口参茶,摆弄起手里的核桃。
“报告会长,这次前来是向您禀告,大小姐找到了。”
“月儿,是月儿吗?”听到走失数十年的女儿的消息,让再如何叱咤风云的男人也略微有些动容。
“是的,正是大小姐。”
“说下去。”
“大小姐走失后,辗转到一户白姓人家手里,如今叫白玺童。”
“白玺童,月儿,为什么没把她带过来。”
他没有半点喜色。
初在危难之际,洛天凡受以重任保护还在襁褓中的女儿,却让她被人抱走不知所踪,即便他付出一条腿的代价,但他白昆山最爱的女人生下的遗孤,就这么没了,也难解心头恨。
如今找到也是洛天凡将功补过,是他应该做的。而没有带过来见他,这其中自然是另有隐情。
洛天凡听到白昆山的责怪,应声跪下,孱弱的说,“会长,大小姐她就要结婚了。”
“是谁能配得上我白昆山的女儿。”
“是沈先礼。”
“他?笑话,一个毛头小子,敢动我的女儿!”白昆山思索片刻,从找到女儿的消息中缓过神来,思考起这件事来,只觉大有文章,“沈家那小子,怕是知道月儿的身份吧。”
“不敢欺瞒会长,他确实……对大小姐有过调查。”
“哼,怎么,想当我白昆山的女婿,来向我求饶吗?”
“这……”
“他想怎么样,你说。”
洛天凡攥了几次拳头,沈先礼的意思他既要传达,又知道这大概是人头落地的死罪。终于被逼上绝路,硬着头皮把带来的东西呈上给白昆山。
白昆山拆开包装,在盛满冰的箱子里,还有一个半透明的肉球。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这是什么?”
“是,是您的外孙……”
洛天凡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绝望的看着白昆山。他看到,在他的脸上,蔓延着一股寒气,缅甸湿热的天气,一瞬间被降至冰点,空气都凝结成霜,是死神的气息。
“沈先礼,他是嫌命太长了!”
“会长,会长饶命啊。少爷,不,沈先礼他也只是求您能放过他,和大小姐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看在沈家世代效忠的份上,您饶他一命吧。”
“世代效忠,他老子确实是,但他这分明是在造反。”
屋外暴雨将至,山风从四面赶来,钻进这坚不可摧的茅屋房里,带着东南亚气候里特有的水汽,像是见血封喉,让人喘不过起来,二氧化碳憋在肺里,就要窒息。
像是拼了性命,洛天凡面若赴死,“若您执意要杀沈先礼,恐大小姐也性命堪忧。”
“那就让他亲妈,亲手了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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