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剑圣之旅 第八百三十六章 杯中残酒

        
被隔绝的空间消失，一片瓦砾的虚夜宫再次出现在眼前，但是结弦微微眯起了眼，之前那山呼海啸的灵压已消减了不少。
        
结果已定。
        
山本重国要是能击败早有准备的蓝染与友哈巴赫，那他就是灵王了。
        
虽然这个结果是因为山本重国不听号令轻敌冒进导致，但是结弦总觉得很不爽，未得全胜的不爽。
        
单手持刀，踩过瓦砾，结弦快步走向了残余灵压的方向，那距离并不远，约莫一分钟他已经从一个巨大的豁口踏进了虚夜宫中心。
        
天盖早就被掀开，四周还有余火的灰烬，一个老者静静躺在沙漠中央，他手臂已断，鲜血浸透白沙，鬼知道他有多少血。
        
再忘了眼周围，巨大的空间内居然没有一块完好的建筑，结弦刚刚踏入，燥热的空气让他呼吸一滞。
        
蓝染和友哈巴赫早跑了，他们在击败总队长那一刻就立马逃跑，唯恐将后背留给对方，背刺对他们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上一刻还是战友，刹那后就是敌人。
        
“抱歉，总队长我来晚了。”结弦慢慢走到老者身边单膝跪下，拿出志波家灵药塞进对方嘴里。
        
“是你啊，绯村结弦。”伴随着一阵悠长的叹息，山本重国的眼睛缓缓转了过来，他没有吞药，淡漠而低沉的说道：“没想到最后送老夫的，居然是你。”
        
从结弦踏进静灵庭的第一天起，就在被这个老头排斥，如今坐上第二把交椅也只是暂时的，只要战争结束立马会被调任现世，这些事情结弦全都知道，但他并没有含恨补刀。
        
“总队长，我来替你包扎。”
        
“不用了，老夫的生命已走到尽头。”山本重国摁住了结弦的手，出奇的有力，他望着虚圈之月，依旧淡漠说道：“灵压耗尽，潜力挥霍一空，早就撑不下去了，不过我也斩了蓝染一臂，友哈巴赫一脚！”
        
剑鬼临死也傲然，任你手段尽出，我自一刀破去！结弦静静聆听，就像在听一个百战剑客临终的豪情。
        
“可惜啊，老了！千年前还能与他们同归于尽，绯村结弦，老夫知道你目的不纯，或许也在贪图灵王之躯。”
        
“没错。”结弦没必要隐瞒一个将死之人。
        
山本重国眼中接连闪过无奈、愤怒以及释然，最后微微摇头：“你们这些小鬼，老夫是阻拦不了，但如果你真要获取灵王，你必须答应老夫三件事情。”
        
“何事？”
        
“杀蓝染惣右介、友哈巴赫，然后尽量不要造成三界动荡。”山本重国将死的目光忽然爆散出强烈光芒，紧紧盯着结弦，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节。
        
结弦毫无犹豫，点头答道：“好，我答应你。”
        
一诺即千金，根本无需保证什么，不知为何，山本重国居然没有任何质疑，那被洞穿的脖子轻轻颔首。
        
“老夫信你。”
        
足够了，强者之间何须多言多语，他眼眸中的光芒慢慢散去，微弱的说道：“那最后一件事，用你的剑了结老夫，剑士岂能死在病床之上！”
        
“好。”结弦站起，一声轻吟长刀出鞘，绚烂的刀花之后他调转刀锋，毫不犹豫的刺下。
        
噗！
        
一刀穿胸，山本重国的双瞳凝固了瞬间，然后光芒慢慢散去，安详的就像陷入沉睡。
        
燥热的风吹过，如雕像一样的结弦轻快的抽出长刀，就这么垂首望着。
        
山本重国还是死了，但死的比原世界线好得多，至少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至少没有被蔑视之人收走卍解一刀两段，到死也紧握长刀。
        
‘剑士不能死在病床之上，那若自己末路又有谁来给个痛快？’结弦深吸口气，将愁绪压下，死亡的山本重国对他是好事，因为结弦不想与一个残废对战。
        
于是他收走了部分魂，这会让修复的时间变得很长，却不回把山本重国的尸体一起带着，不失尊敬。
        
“一心，想尽办法将总队长养好，未能与之一战我将抱憾终身。”
        
“好，但这等无双剑客，老夫要先来。”
        
“随你吧。”
        
他俯身捡起流刃若火，就像握住了一柄烧红的铁棒，顿时一股青烟升起，焦肉的臭味钻进结弦鼻中。
        
斩魄刀都有灵，作为最强的斩魄刀更是强到极致，即使主人死亡，她也在抗拒其他人触摸，然而结弦根本就没松开，仿佛没有痛觉那般将这柄起码有上万度的长刀提起。
        
剑刃上方出现了一个黑洞，将流刃若火全部吞没，结弦淡然而立，没过多久身后接连浮现灵压。
        
被囚禁的队长们终于出来了，而第一名当然是灵压超强的更木剑八。
        
他看到了结弦瞬间冲过来，然后就发现了地上的尸体，有些懵逼的望向旁边：“老头子死了？”
        
“死了，力战友哈巴赫与蓝染惣右介两人，宛如，不，他就是最强的剑客。”结弦淡然答道。
        
“啧，枉我一直想打败他！自己却先睡下了，无聊！！”更木剑八望着白须染血的尸体骂骂咧咧，但是却将脸侧到旁边，他不想让结弦看到自己软弱的表情。
        
更木剑八并非真正的野兽，对于这个曾传授剑术的老者一直抱有尊敬。
        
两人就像雕像般站立在总队长尸体前，这时队长们陆续脱困，然后齐聚周围，他们有的震惊，有的难以置信，有的恍惚不已，就连朽木白哉这个扑克脸也少有的流露出震惊之色。
        
最强的死神，永不败北的剑鬼死了？在看到这种天方夜谭事情的同时，他们还有些彷徨，敌人是如此强大，尸魂界的未来又将走向何方？
        
是输还是嬴？他们不知道，只是后悔当时没有听结弦的话，脑袋一热就追了过来。
        
千年的记忆在脑海闪过，曾经因为自己顽劣的责骂，如今想听却再也听不到了。
        
“是蓝染惣右介与友哈巴赫联手打败了总队长，但他们也受伤不轻，我被第一刃拦住，将之击杀已经晚了。”结弦轻轻拍了拍朋友的肩膀，其实这是最好的结果。
        
他与山本重国早晚一战，与其死在自己手里让京乐春水痛苦，还不如殉职于阵前。
        
咚。
        
京乐春水默默的拿出酒壶，将酒洒在了纯白沙地上，余温将之蒸发，让空气中充斥着浓烈酒香。
        
“因战而生，为战而死，老师死得其所，可惜没能饮到这珍藏美酒了。”活了上千年的京乐春水岂是婆婆妈妈之人，他将整壶酒倒光，头也不回的说道：“拜托你们一件事，能不能让我和老师单独待一会儿。”
        
“好。”结弦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向其他队长挥了挥手，“诸君，跟我来吧，先统计一下战果。”
        
即使山本重国在理论上是所有死神的老师，但一般的队长与之也仅仅是上下级关系，虽然伤心，但也没有京乐春水那般悲怆，纷纷调整状态跟结弦离开。
        
这行人并没有走远，来到了已成瓦砾的蓝染宫殿之内，这时残余的副队长、普通死神已全部到来，正慢慢占领整个虚夜宫。
        
乌璐奇奥拉和市丸银早就逃了，现在整个虚圈群龙无首。
        
因为总队长陨落的事情，大家都没有大胜的兴奋，结弦随意找了个个石墩坐下，抬首说道：
        
“虚圈已由我们彻底占领，蓝染大军近乎全灭，这一战是我们胜了。”
        
胜了吗？好像是的。
        
一战下来，副队长和从属官暂且不论，十刃除乌璐奇奥拉之外全灭！但死神这边也损失了涅茧利与山本重国，十二番队队长无关轻重，但是总队长的死亡给战绩蒙上了一层阴影。
        
从阵亡数字看，二比九，死神占据了绝对上风，但仔细想想。
        
胜利仿佛又不尽然，正如杯中残酒，未能尽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