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本本来就是个多山、多丘陵的国度,提起山,或许会想到绵延的翠绿,或许会想到幽静的神社,当然也少不了富士山的神圣。俗话说登高而望远,这些游历大江南北的浪人将足迹踏满了整个国度,但他们从未想过会遇到苇名的山林。
险峻异常,里面还有各种见鬼的东西,看来道听途说的‘内府军受难记’并非全是胡扯。
“呵,我就算了,那山里面真不是人可以待的地方。”衣衫不整的浪人苦笑一声,放在胸口搓揉的手指正在颤抖,“该死的,里面有狼,有狗,以及比人还高的雄鸡!上次隔壁的吉川他们一行人跑去什么薄雾深林挖草药,近乎损失了大半。”
“胡扯的吧,吾辈武士怎么可能连鸡都打不过,或许是狼群作祟吧。”一个正在睡觉的武士极不耐烦,他是刚来苇名的,被这些家伙吵得睡不着。
他抬起头,却见一群人全都扭过头,目光诡异的盯着自己,油灯本就昏暗,看起来就像一群恶鬼。
“怎、怎么了。”年轻武士被看的浑身发毛,左边一个秃头哥拍了拍他肩膀,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
“还是我跟你说吧,小哥。别把山外的常识放在这个鬼地方来,不然包准你活不过一个月,鸡算什么。”秃头抿了抿嘴唇,眼神闪烁:“本大爷遇到的那些猴子才厉害呢,手持长刀,砍的我们十几个人屁滚尿流,逃到半路又遇到铁炮射击,你猜怎么着,那些猴子居然还会用铁炮!本大爷好不容易才留下条命来!”
“放屁,你是没遇到鸡狗绝杀阵,否则十死无生!”
“你才放屁,我看到的双刀白猴一轮就砍翻了田中大人,他可是内府直属的武士!”
一群人吵了起来,让安静的街道再次沸腾。
年轻人张大嘴,看着这群讨论鸡与猴谁更厉害的武士,合衣睡下。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这个问题争执不休,直到巡逻的苇名兵来踹门他们才停下来,当然是老老实实的认怂。
活下来的苇名众全都是精锐,身穿内府最精良的铠甲,再加上没死完的七本枪与苇名弦一郎,不是这些浪人可以反抗的。
骂骂咧咧的声音之中,苇名兵走了,但这群人依旧没睡觉,苇名没有第三服务业,甚至连酒馆都没有,他们除了侃大山根本无事可做。
“还是说说绯村结弦吧,传说这个人一剑退千军,也不知是真是假。”
“扯吧,除非他也是山里面那些怪物,否则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他淹死了。”秃头武士嘿嘿一笑,“要么是内府为了掩饰失败而拔高敌人,要么就是用军法致胜,这些上级武士老爷可不会轻易冲阵的,你看被誉为‘战国第一兵’的幸村大人也不是自己提刀子砍人吧。”
秃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熟悉对方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早些年当过佣兵参加过大阪冬夏之阵。
“但传说他斩了内府兵法教习柳生宗矩大人,而且早些年就闯下‘人斩’之名,应该很强才对.......”
“我可没说绯村结弦不强啊。”秃头一副你别乱说的模样,“只不过强大也是有极限的,毕竟我们是人,不可能刀枪不入。”
见众人无法质疑,他保持着笑容,转头看向屋子深处。
油灯已经照耀不到那里,但依稀可以看出靠墙坐着个武士,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身穿脏兮兮还带有血渍直垂,脚边左右各放着一柄刀,一柄稍长,一柄稍短。
“我说的对吗?宫本武藏阁下。”
话音落下,正在休息的剑客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战意满满的眼眸!
当浪人剑客将目光放在结弦身上,黑暗中还有些诡秘的眼睛,他们便是忍者,并且在寄鹰众受到巨大打击之后,只有狼偶尔出来打打老鼠。
但这些忍者同样技艺高超,藏在暗处,观察整个苇名。
“绯村结弦回来了。”
“他是如何做到的?明明吾等将城外道路都严密监视。”
“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个人会对大御所殿下的计划产生影响,必须想办法将之排除。”
“但他是绝顶高手,又身居城内。”
“那就想办法吧。”领头的忍者低下头,看向下面的木屋,依稀能看到窗内有秃头武士正口若悬河的吹着牛,他的眼睛眯起。
“你看,这些一刀一命的武士不是最好的利用对象吗?”
......................
清晨,鸟鸣声从庭院里传来,结弦睁开眼睛,看了眼凌乱无比的床铺。
‘温柔乡,英雄冢。’
剑客笑了一下,在鬼灭之刃那几个人他基本上就很少安安稳稳的睡觉,每天脑子里不是该怎么算计无惨,就是在研究怎么提升鬼杀队实力。如今闲下来,还颇有些不习惯。
非人的体力是不可能会感到‘身体被掏空’的,愣愣的看了几眼天花板,在扭头看向旁边,见被窝里的佳人已然不在,他挠挠头,嗅了几下床铺中的幽香,仿佛在回味昨夜的余韵,就在这时候,听到‘唰’的拉门声,永真已穿戴整齐在门口等待了。
少女好歹也是个非人二段,那种起不了床的情况是不存在的。
结弦从被窝里起来,永真抱着一叠衣物替他更衣,动作舒缓,没多久,他就在镜子里看到如今的模样。
上紫下灰的直垂,外面又套了件青色羽织,这是阔别许久的新衣。
“不错,怎么看起来自己像变帅了?”结弦对着镜子转了转,发现如今越来越像现充。
“那是因为夫君大人不怎么爱打理自己,也没有时间去打理。”永真笑着,从墙上的刀架上取下‘开门’与‘袭影’,双手递来。
结弦接过,将不死斩**左侧腰间,又将杀人拔刀斋的爱刀右腰,左右皆是长刀,看起来略显奇怪。
不过永真没在意这些细节,又整理了一下结弦衣服上的褶皱,带着他前去饭厅。
早餐是味增汤、煎饼与烤鱼,还有一碟萝卜泡菜作为佐菜,结弦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早餐本应该是我来做的,况且我在旅途中已经许久没做过饭吃。”
结弦的手艺相当不错,近乎有专业水准,可惜好久都没做过了。
即是太忙,更因为没有值得去做的人。
“妾身不知道你曾经世界的习俗是什么,但在这苇名国,还是由妾身来做吧。”永真笑了笑,倒觉得结弦很奇怪。
也对,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哪有堂堂男人亲自下厨的。
生长在红旗下的结弦摇摇头,仔细思索,距离过去越来越远,这或许是最后几种习惯了吧。
他喝了口味增汤,又捻了一块鱼肉,果然永真在闲暇时磨练了手艺,味道相当不错,结弦又吃了几块,轻轻放下筷子。
“怎么了?妾身做的不合胃口嘛?”
“不,我只是在感叹。”结弦仰起头,看了眼宽大的房间,明媚阳光正从外面照射,依稀能看到光线中漂浮的灰尘,“斩人无数,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结局,这不由得让我紧张。”
“你确实掀起了血雨腥风,但是你有杀过让自己难以忘怀的人吗?”
结弦愣了片刻,坚定的摇头:“断然没有。”
“那就坦然以对吧,哪怕吃斋念佛的和尚也要碰到灾难。”永真三言两语,就让剑客短暂的彷徨尽去。
早餐很快就在平静中吃完,正当永真收拾碗筷的时候,结弦提刀而起。
“今天要去苇名城吗?”永真问道。
“不了,你在家里好好研究我带回来的礼物,我趁早——”剑客走到门口,转过半个身子,“去和城外的人讲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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