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洞穴贯穿整个山脉,由上至下不知几许深,而越是往下,温度就越高,仿佛太阳照射在表面,却把能量积蓄在最底层。
而枝叶中央已经是空无一物,本该长在中央的花朵此刻正被人攥在手中。
本该贴在额头的咒符已经消失不见,产屋敷耀哉靠在岩壁上,胸口正微弱的起伏,溃烂的右手拿着碧蓝之色的花朵,由于体力不支正垂向地面,而左手则按住一个电缆,双腿中间放着一柄短刀,几乎全部溃烂的脸上正挤出笑容。
而在他身边,两个老头持刀肃立,任由汗水滴落在地汇成小溪也岿然不动,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前方,那个蓦然出现的少女。
洞穴入口之处,黑发的少女静静站着,气温颇高,她一滴汗水也没有流出,玫瑰色的双眸紧紧盯在男人手中的花朵上。
啪嗒。
棕色小皮鞋踩在坚硬的地面上,鬼舞辻无惨缓缓伸出了左手,轻声命令道:“把那朵花给我!”
语气缓慢、低沉,而又不可置疑。
蓝色彼岸花,追寻千年的东西就在面前,拥有了它,自己将会蜕变为完美生物,自由的在阳光下行走。
产屋敷耀哉一笑,艰难的抬起手,将花朵放在大腿上。
“找死!!”狂风暴雨般的杀意袭来,引得两个老头直接摸上了刀柄,但刀身抽出一半,就被病弱男人给摁住。
“桑岛大人,鳞泷大人,请稍安勿躁,鬼舞辻无惨应该是理智的人,想必不会冲动吧。”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还是带着微笑,哪怕心头已经恨到极致。
两位宝刀未老的前‘柱’点点头,继续肃立在两旁。
如此从容,引得无惨眉头皱起,她已经看出这个男人的手掌放在一个人类玩具之上,一旦引爆整座山峰都会垮塌,当然以她的能力有一百种方法在男人摁下开关之前杀死他,不过这两个老头.......
都是无力的废物,但阻挡片刻从而让男人摁下电钮也是足够了。
‘真够麻烦。’
“谈谈吧,怎么说也是千年未能直面的敌人。”产屋敷笑着,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没想到鬼舞辻无惨居然是个女人,我该庆幸上天留给了我一只眼睛,能够看到你的真容。”
“无聊,人类的性别、年龄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没想到千年来一直阻碍我的产屋敷家竟落得如此下场,何其丑陋,你身上的尸臭味已经无法掩饰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一位从何种角度看都能称得上如艺术品般美丽的人在蔑笑着,犹如好不容易亲自见到忌惮的对手,却发现是一只臭虫一样。
“是啊,正因为我们流着同样的血,产屋敷家出了你这个怪物,我们一族都很短命。”
鬼舞辻无惨,即为产屋敷耀哉的祖先,世界一切都要遵循等价交换原则,既然无惨获得了超强的力量,那么诅咒将由产屋敷家族承担。
他们变得生不出孩子,哪怕与神官联姻生下的孩子也全都早逝,所以结弦错怪了他们。
并非想不到,而是没时间去做,刚刚成年思考如何领导鬼杀队,立刻就重病缠身,硬扛数年便会在痛苦中死去,宿命如此循环往复,宛如无间地狱。
整张脸都腐烂、一只眼球也溃烂的男人缓缓直起腰,依旧从容不迫:“但为了杀死你,我死之后有儿子继承,儿子死后还有人会举起旗帜,只要你还活着,子子孙孙无穷尽!必定让你接受天罚!”
连笑话都谈不上的狂妄之语,杀我?天罚?真是笑话,强者即为天!
“无聊,我的梦想近在眼前,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用两个废物就能拦住我吧,哪怕你把这座山炸掉,只不过浪费我几天时间而已,恰好,我有许多时间可以浪费!”
“是啊,你确实有很多时间。”耀哉抬起了头,独眼中露出轻松的神色,“但我要告诉你,永恒不灭的,只有人类的思念。”
“不堪入耳!”
声音来自面前,产屋敷耀哉稍稍睁大了眼睛,因为无惨那张秀丽的脸庞已经到达了面前。
毫无征兆的突袭!两旁的老人已拔出刀来,手脚却慢了一步,瞬间就被气浪给拍飞,无惨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叫你这个笨蛋废话,如此环境对人类极为严酷,大量失水是会让体力流逝的。
“拿来吧!”
利爪从产屋敷耀哉左手划过,瞬间齐根而断,那电钮被踩得粉碎,而另一只手立刻去拿蓝色彼岸花。
手刚到半途,脑后已传来破空之声,弥豆子已从水潭里一跃而出,竟然忍住了里面的滚烫泉水。
“白痴。”无惨收回了手,后发而先至,手刀划过,少女胸口爆散出大股鲜血,浇了无惨左侧身子上,弥豆子顺着惯性倒飞而出,血色双瞳死死瞪大,右手摇摇一捏。
血鬼术,燃血!
刚才浇在无惨头上的鲜血熊熊燃烧起来,这支配者已感受到灼热感和轻微疼痛,但看也未看,直接拿起了蓝色花朵。
“终于入手了!”千年夙愿达成的感觉让她狂喜,顺便穿透产屋敷耀哉的胸膛,单手将他举起。
“主公大人!”两个老人冲了过来,然而无惨一粒鲜血甩出,长出的赤红藤蔓直接将他们牢牢压制。
燃烧的血液已然熄灭,无惨单手举着鬼杀队当主,任由鲜血从自己手臂流下,蔑笑道:“刚才你大放厥词的时候,可曾想到过现在的情景?产屋敷家的后辈,是我赢了!”
“未必!”耀哉咬紧了牙关。
“未必?”无惨脸上的笑容更深,随手斩过,气浪飘飞之中一个和服少女显露出来,她手里拿着针筒,额头贴着红色咒符。
无惨的手臂瞬间膨胀十倍,将她牢牢抓在了手心之中:“血鬼术?障眼法?从我这领走的东西也想来暗算我?”
缓缓用力将之一寸寸捏碎,无惨看了眼头颅垂下,气息全无的产屋敷耀哉,暗道一声无聊,将这个容易坏掉的玩具扔在地上。
他看了眼剩下的弥豆子与两个老头,丝毫不觉得他们有半点威胁,本该清秀的脸上满是狰狞,仰天而笑。
“全都是徒劳!你们去憎恨那个绯村结弦吧,那个混蛋虽然讨厌,但也让我明白了人类何其诡计多端,只要我抱有谨.......”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豁然顿住,迅速抬起了拿着蓝色花朵的右手,只见这朵花锐利的边缘居然刺破了皮肤!
那可是比钢铁厚实的表皮,纵然这是蓝色彼岸花的特性,但花朵上的液体又是什么?
“不对劲,我怎么感觉到力量在衰弱!?”
愣住的眼球瞬间四处乱转,无惨的大脑飞速转动,瞬间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这几个家伙是故意让自己夺得彼岸花!而那个叛逃者的燃血是吸引我的注意力,从而让我在第一时间没有封闭血管!
“你们竟敢算计我!?”他瞬间加重了手上力量,让珠世发出痛苦的惨叫,正准备将这叛徒彻底捏碎,只听‘噗’的一声,胸前透出紫色的刀刃。
呃......
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支配者低下头,见到刀刃穿透,再向后看去,本该死掉的产屋敷耀哉正拿着刀柄,哪有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
假死?不,尸臭味瞒不过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无惨看到了这个鬼杀队当主眼中的红光,后者的气息十分陌生,既不像人类,也不像恶鬼。
“为了杀你而付出一切的修罗!”耀哉浑身颤抖,正用意志抵抗着某种东西的侵蚀,他搅动着刀刃,“没想到吧,从你踏入此处的那一刻,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无惨确实是没想到,但正因如此才会暴怒,就像一个大学教授栽在了一个小学生题目手上,情何以堪!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足够谨慎,明明那个绯村结弦并未出现,为什么!?’
支配者心中在咆哮,愤怒带来力量,收紧的肌肉死死夹住刀刃,耀哉瞬间觉得短刀想被凝固在水泥中,再也无法搅动。
变若锭并不能让这个病弱男变成猛人,哪怕神之飞雪穿胸,无惨也依旧能抵御,而此刻,神之飞雪的时间已过,看到刀刃回归原状,自信再次出现在鬼舞辻无惨的脸上。
“太可惜了,你做的还不够!”
听到嘲讽,耀哉黯然片刻,确实可惜,时间太紧让珠世小姐做不出太多的药剂,否则自己竟然能亲手了却千年宿命!但黯然只停留一瞬,从容与自傲又回到脸上。
“以病弱之躯将你重创,鬼舞辻无惨,我觉得已经够了!”
“找死!”无惨是真的怒了,如同被虫子所侮辱,他吞没了彼岸花,落在地上的血化为荆棘,瞬间把产屋敷穿成筛子,而前面的变异手臂用力,想要把制作药剂的珠世给捏死。
这个叛徒,必杀!!
然而就在此刻,头顶岩壁‘轰隆’碎开,一道闪电从落下的碎石中穿透而出。
银光迸现!粗达数米的手臂被一分为二,或许是来者太快,或许是药剂削弱了反射神经,无惨瞪大双眼,看到一位剑客从尘埃中缓缓站起。
他长刀一震,残血纷飞,慨然问道:
“无惨,现在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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