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中,枪声依旧,但二重丸前面的工事中、巷道里,皆趴满了内府军。
忽然之间,一股强烈的橘红色光线在前方升腾而已,所有人下意识地将双眼闭上,接着耳朵一疼!
轰隆!
整个城市犹如地震,不知多少本就摇摇欲坠的建筑瞬间垮塌。城下潜伏的内府军抬起了头,只见人体残肢和瓦砾碎片飞上十米高空,本来狭窄的二重丸阶梯已被炸成一个缓坡,而城墙只剩下个五米宽的豁口。
青山忠俊就是利用苇名人已习惯自己用火炮开路的战术,反套路而行之,找到一条地道顺手挖去,将火药桶堆积在城下引爆!
当人类的造物暴虐的施展自己的力量,火光照耀出一张张狰狞的脸庞,最前方的内府侍大将拔出了刀,明晃晃的刀光直指烈焰中的城市。
“杀进去!鸡犬不留!”
“杀!”
瞬间,地面上站起一大片足轻,犹如汹涌的黑潮向着大堤破口涌去,无人能挡,无人可敌,葵花纹大旗很快在城墙上升起。
“什么?二重丸被攻破了!?”结弦正扎着头发,他刚刚打了会盹就被爆炸的巨响所惊醒,待听到前面穿回来的确切情报后微微张大了嘴巴。
地道爆破?这不是太平军的看家法宝吗?
青山忠俊再次让他领略了古人智慧,不仅会用毛子的大炮上刺刀战术,现在连地道也无师自通,现在准备的防炮沙袋也没用处了。
‘怎么到我这,想智商碾压个土著就这么难呢!’他挠挠头,脸上却还带着笑,与强者战斗才有意思嘛,老是去碾压弱者有什么看头。
他大步走出被轰的到处漏风的天守阁,迎面就见到苇名弦一郎和鬼刑部并肩走来,两人都是全副甲胄,弦一郎的打扮更和当年初见没什么区别。
“你也知道穿具足了?”结弦问道。
“赴死之前当穿着体面,这也是武士道!”弦一郎没好气的哼了声,整个城都乱成一锅粥了,这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
“也对。”结弦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天色还未放亮,但他依旧能看到涌进来的黑潮。
好在二重丸的城墙上本来就没多少人,内部也是同样的复杂巷战,所以这股黑潮立刻分成无数道支流,一边交火,一边往前推进。
二重丸的独立工事可没有地道联通,守军只能奋战到死,他根据交战的火光判断——
“前锋已到地牢断桥?还好我把军队都撤进二重丸内,否则一个突击就到天守阁了吧。”
现在苇名军已被挤压到内城,已经退无可退。
“不仅如此,还有一队内府军从虎口阶梯那边入城,现在已打到一心大人的居所。”鬼刑部作为东部守将,立刻报告。
“嚯?连我的屋子都丢了吗?”结弦还是不慌,上次被一心当头棒喝,他现在淡定了许多。
反正都是拼命,又何必惊慌。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苇名弦一郎大步踏来,他知道要拼命,但拼不好就会变成白白送死。
“别慌,再让内府军深入一点,鬼刑部大人,你那边尽管后退,内府现在没有忍者,逐屋逐屋的争夺战对吾等有利,也免得他们放火。”“是。”鬼刑部一摆手,自有武士去传达命令,因为他知道战争已进入最终阶段,要拼命,舍我其谁!
结弦瞥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弦一郎。
“把人都叫上,在本丸阶梯集合,对了,把我那些东西也带上,等信号传来大家就抄刀子砍人吧。”
“好。”弦一郎咬紧牙关,略显僵硬的点头,走出几步,又忽然扭过头来。
“绯村结弦,你有几成胜算!?”
他没有问自己的存活率,显然自己这条命在守护苇名国的面前毫无价值。
“一成。”结弦微笑着说出令人战栗的话,骤然抬头,又见到屋顶的人影,改口道:“现在是三成了。”
话音落下,随着忍义手勾绳的清脆声响,只狼从屋顶落下,然后冷着脸向结弦走来。
“哟,愉快的公差结束了?”结弦打起招呼,但瞳孔微缩,只狼已提起自己衣襟,‘拜泪’拔出,被‘开门’架在半空。
红黑两把不死斩交错,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御子的忍者,你想干什么!”弦一郎立刻抽出了刀,他想象力超强,已脑补出平田九郎为了活命而投靠内府的大戏。
绯村结弦讨厌不假,但他现在是总司令啊!
谁料只狼根本不去理会他,满脸杀气盯住结弦,冷声道:“为什么隐瞒?”
依旧是没头没脑的对话,但结弦依旧听懂了,原来这次去水生村,不知道这家伙从哪得到斩断不死的线索。
他感叹历史的纠正性之强,却平静的答道:“九郎大人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只狼皱起眉。
“那就不必说了,他早就知道。”
“什么!?那为何......”
“为何会选择帮助我吗?”结弦的目光依旧平静,淡淡道:“因为我向他保证过斩断不死,其内容包括把仙乡那头丧家龙拉出来剥皮抽筋!彻底斩断源头!”
“这不可能!”只狼大吼,经由水生村之旅,他知道斩断不死的道路有多么凶险。
“不,能够做到,因为是我说的。”结弦的话已然有些狂妄,但只狼愣在原地,任由结弦从自己手里逃脱,少年整理了一下衣襟,指着纷乱的战场。
“在此之前,谁能想到一个小小苇名国已前前后后给内府造成上万伤亡!?”
“在此之前,谁能料到这座城能够扛住三万大军,能在炮火之中屹立不倒!”
他豁然转身,看向陷入深思的只狼,自信满满。
“然而现在我做到了,这就是我的力量!”
有事实依据的嘴炮堪称无敌,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此人无所不能’的印象,像是宗教,更像领袖崇拜,只狼默然不语,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
“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做了,阵左卫门会在约定的时间炸掉拦河大坝。”
“那他还回来吗?”结弦问道,这也是个老相识了。
“不,他说会替母亲守灵,一辈子呆在苇名之底。”
“也好,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结弦点点头,又改变了一人命运,活着,总比被热情好客的村民杀掉好,而母子两人,终于真正见面。
他心情又豁达了一分,对着莫名其妙的弦一郎招招手。
“我们走吧,死或生就在这两天以内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结弦看向已乱到极致的城池,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青山忠俊大人,您在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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