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剑圣之旅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就是一头狮子猿么?

        
变若之子的直觉非常敏锐，很快就知道结弦在意那些风车，于是主动答道：“很抱歉，我擅自把这些孩子放在了这里。”
        
孩子？哦，那些人体试验的失败品啊。
        
结弦大概明白了，仙峰寺的人体试验只有面前一位成功品，而成百上千的孩童都死在了实验之中，这必然会形成怨魂。
        
但由于变若子的存在，怨魂倒不至于变成厉鬼，只不过会聚集在她的身边，陪她度过一个个寂寞的夜晚，而这些风车即是托魂之物。
        
‘听起来就很惨啊.......’结弦无言以对，只得以沉默表示同情。
        
变若子见结弦不说话，以为他不信，又急忙解释道：“我并没有骗您，只不过唯有心思纯洁之人才能看到它们。”
        
“对对对，俺也能看到，那是三郎、那是优，咦，阳子正在给你打招呼呢。”不远处的小太郎也出声叫道。
        
他们不像在撒谎，正因如此才极为瘆人，就像身处鬼魂的世界。
        
“若无变若子，仙峰寺会变成寂静岭吧。”结弦啧啧称奇，如果是普通轮回者肯定又在打这种稀有道具的注意了，但他连半分欲念都没有。
        
这等灵体，还是留给有缘之人吧，以抢掠别人而获得强化，吾不为也！
        
于是结弦伸手止住少女继续解释，自嘲道：“我并不怀疑，反正像我这种浑身浸透鲜血之人和心灵纯净搭不上边。”
        
“抱歉，我......”
        
“我不在意，踏上人斩之道必定要付出同等代价，此为万界真理。”结弦苦笑，心灵纯净对他而言太难了，为了生存就必须算计，为了生存就必须斩人。
        
这就是等价交换啊。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太过深入，路是自己所选，哪怕变为修罗也没啥好后悔的，于是岔开话题。
        
“你为何到这里来？难道认识这墓碑上的人吗？”
        
两人身前是两座墓碑，墓碑后面是一个小小木栅栏围成的正方形，里面有泥土，像是曾经种过什么。
        
变若子慢慢蹲下仔细去看墓碑，如瀑布般的青丝铺满地面，静静答道：“不认识，但听永真小姐说过这是上代龙胤之子和契约者的墓，我曾听仙峰上人谈起过，上代契约者也曾渴求过不死斩。”
        
“那她如愿以偿了吗？”
        
“确实是拿到了。”说这话的不是变若子，而是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和尚，他保持着单手立掌的姿势，自顾自的说道：“但是后来，她又将之归还，并且剑心已散。”
        
那是段尘封的往事，一心也啧啧称奇的强大剑士‘巴’也曾向仙峰寺索要不死斩，但不死依旧没有斩断，同丈一起化作枯骨。
        
“既然拿到了不死斩，那为何没有斩断不死？”少女问道，对过往秘闻还是很有兴趣。
        
“因为有了刀，拿到了龙泪，但是常樱树却没有了，龙胤之子‘丈’身患重病已无时间去寻找替代方案，最后巴只能自刎于此，将命运流传给平田九郎。”结弦揭示了答案，拼杀到现在这个高度，已无须遮遮掩掩。
        
果真，和尚也皱起双眉，这等隐秘连他都不知道，好在佛法高深，不问、不闻、不视，根本不放在心上。
        
而作为《只狼》神秘力量代表的变若女更是觉得理所应当，结弦的气息古怪而神秘，不用问也是有奇特的来历。
        
“原来这里就是常樱树，怪不得我也有种亲切的感觉。”少女看了眼木栅栏内剩下的枯萎数根，秀美微蹩：“是何人所为？”
        
玛德，想想巴历经千难万险，打通无数关卡获取龙泪，拖着残躯归来时发现常樱树没了，那种绝望感不言自明。
        
作为想要斩断不死的变若之子，少女十分厌恶这种只顾私利的行为，双手合十祈祷片刻，又忽然问道：“那结弦大人呢，你同样也在渴求龙胤之力吗？”
        
“当然，不死的力量谁不想得到！”结弦毫不迟疑的答道，其果断让所有人都为之愕然。
        
过了片刻，变若之子闭上微微张开的小嘴，皱眉反问：“你应该知道那是扭曲人的不祥之力，是必须斩断的存在。”
        
“我知道，但是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纯洁无暇的力量，关键是拥有力量的人想要做什么。”结弦大笑，抽出了新得到的不死斩‘开门’，黑雾萦绕，引得武僧睁眼，小太郎也紧张的站起来。
        
“刀也是不祥之力，但是你没有能力让全世界的刀剑消失吧，哦，消融也没关系，反正人类总能找到更有效率的杀人兵器。”
        
“是以龙胤之力没错，刀、铁炮也没错，错的只有持刀之人！像我为了守护苇名国，没了龙胤之力难道就不会砍人了？”
        
武器或力量罪恶论早就争论不休，结弦的见识更在变若之子以上，论起嘴炮来更不是心思纯净的她能够相比。
        
少女呆滞了片刻，迷惘了一瞬，但很快又坚定下来。
        
道不同，即相互尊重，何必打个头破血流。
        
“结弦大人看来很适合去当一位辩手，言辞之犀利让人记忆深刻，但我依旧认为龙胤之力不应存在。”变若之子淡淡答道，忽然又话锋一转：“但诚如你所说那样，力量因为使用者的目的而区分善恶，而现在内府所作为肯定是错误的。”
        
结弦点点头，灭国屠城，当然没得洗，佛教有慈悲为怀，亦有怒目金刚！
        
“所以，结弦大人，我会帮助你。”
        
述说了一堆往事，讨论了一圈哲理，结弦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接着见到变若之子双手合掌在胸前，隐隐有白光照耀。
        
给我米？不对，好像强上许多！
        
少女的脸愈发苍白，仿佛消耗了许多力气，而白色光芒越来越大，结弦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唧唧——
        
他听到了猴子的嘶叫声，再睁开眼，见变若之子的肩膀上站立着一只猿猴，体型不大，还身穿紫色和服，脸上带着眼睛以手搭棚，颇为灵动。
        
通、通灵之术？
        
结弦也吓了跳，可惜这几只猴子没啥战斗力，而且看少女的样子还挺累，否则通灵出四只狮子猿来内府军也不用打了。
        
“呼呼......这孩子名叫观猴，其视力极佳，眼观六路，善发觉，而一般的猿猴都会听从它的指令，请结弦大人善待它们。”变若之子喘着粗气解释道。
        
“这是必然。”结弦点点头，苇名国普通猴子就已经拿剑持枪两开花了，这通灵观猴起码是其中顶点，他还不想谢罪。
        
“我相信你。”少女很放心，知道结弦不会拿猴子们去当炮灰，只不过这时候肩头的观猴‘唧唧’叫了几声，她侧耳倾听，脸色逐渐凝重。
        
鬼知道变若之子是怎么听懂的，反正结弦觉得不太妙。
        
“这孩子说菩萨谷深处有一头巨型猿猴，有它在的话，这孩子也不敢接近。”少女略显为难。
        
“没事，不就是一头狮子猿吗？”结弦大笑着，像是对狮子猿的恐怖一无所知，他想去摸那只观猴，后者呲牙咧嘴，让他悻悻的收回手来。
        
“既然您知道是狮子猿，那还要去？”
        
“你们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我搞不懂，但是——”他一拍腰间刀鞘，吹雪与开门似乎都在欢鸣。
        
“斩人我却拿手的很！”
        
冲进菩萨谷，超渡那只满含怨恨的狮子猿，多么清晰的任务，他转身而走，变若之子既愕然又松了口气。
        
她忽然发现，这个绯村结弦哪怕周身被染为赤色，亦是心如琉璃之人。
        
其所言所行无论善恶，都出自于本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