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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太医院就接到圣令,不敢怠慢,人手一沓医药典籍翻得废寝忘食。
        
长京各大小书局跟医药蛊相关书籍皆被一扫而空,往宫里搬。
        
同时皇城城门处,皇上诏榜,广征奇人异士入宫医治怪疾。
        
京中异样百姓自然有所察觉,加上皇榜张贴了出来,一时间大街小巷议论纷纷,莫不好奇究竟何人染了怪疾让皇上如此兴师动众。
        
让百姓更担心的,是染上怪疾的是皇上自己。
        
大越改朝换代,现在日子刚刚稳定下来,比以前好过一点点,可经不起再有什么动荡了!
        
同时甘府也接到了圣上召令,传入宫觐见。
        
御书房中,魏离朝老态龙钟的甘老太师鞠了一躬,吓得八十多岁的老太师险些从圈椅上摔下来,“皇上折煞老臣了!”
        
“老太师为大越鞠躬尽瘁历经三朝,当得朕此礼。”魏离正色,接着道,“且今日传老太师入宫,亦是朕有要事相托。”
        
“皇上但请吩咐。”
        
“朕有要事需离京一段时间,想托甘老在此期间能暂代管理朝堂事务。而今朝中新旧老臣各半,互相不服,上头若无人管制势必生乱,在朕心里,能镇得住他们的唯有甘老一人。朕会留下任命甘老暂管朝务的手谕,若谁不服,可凭手谕罚之。”
        
甘博元亦正色下来,苍老眼眸眸色深沉,他眯了下眼睛,看着面前器宇轩昂的青年帝王,“皇上如此重托,是非去不可?”
        
青年直视老者,口吻不容置疑,“非去不可。”
        
老者沉默须臾,双手交叠在身前,眼底闪烁精光,“既如此,皇上想要老臣镇守朝堂,比起一纸手谕来,当是予臣龙令更为合适。有龙令在手譬如皇上亲临,老臣办起事来也更名正言顺,皇上觉得如何?”
        
青年容色不变,“治国之道有二,稳朝堂,护疆土,不管哪一道皆是为守护山河百姓。此番朕除了托付甘老稳朝堂,也要托袁将军护疆土。朕以为,龙令交予袁将军更合适,甘老说呢?”
        
“为何?难道皇上心里,老臣这个三朝元老的功劳,及不上袁将军?”
        
“非也,乃是朕心里,君为轻,百姓最重。甘老守的是朕,而袁将军守的是朕的子民。两位皆是朕倚重之臣,无分彼此,更无需比较,我们为的都是这江山社稷。”
        
静静凝视帝王片刻,甘博元朗笑,双手作揖郑重行了一礼,“臣,愿以残躯为皇上镇守朝堂,万死不辞!”
        
是夜,一队快马穿过长京城门,驰入远方夜色。
        
断刀跟紫衣并立城墙上,目送快马消失。
        
“甜宝定能安然无恙。”紫衣轻道。
        
“能。”断刀两手垂在身侧,右手龙令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也想亲自去替甜宝寻解蛊之法。
        
可是他不能。
        
暗算甜宝的人必然有后招,他们要做两手准备。
        
魏离已经离京了,他必须留在长京坐镇,周边那些人才不敢妄动。
        
疆土稳,流放之地才稳,徒北村才能无忧。
        
那里,是甜宝最牵挂的地方。
        
紫衣又何尝不心苦。
        
他亦是身在其位身不由己,有时候想想,真不如当初在流放地那般恣意自由。
        
可是有些担子,总要有人来挑。
        
谁都喜欢逍遥,喜欢轻松自在,但若无人肯负重,家不家国不国,又何来太平安稳,又如何自在逍遥。
        
终难两全。
        
而苦,唯心自知。
        
“回吧,公主那边负责安置应召前来的奇人异事,已经聚集了不少,希望能得到些办法或线索。”紫衣道。
        
断刀沉默,举步下城墙,心头的巨石却怎么都移不开。
        
羌族神秘,外界对那个部族知之甚少,更何况血色流虫是羌族独有,寻常想要寻得解蛊之法,绝非易事。
        
甜宝……断刀咬牙,眼尾泛红。
        
他定会抓住背后谋算之人,将其碎尸万段!
        
……
        
边地苦寒。
        
年节时铺天盖地的大雪,寒风凛冽如刀,迎面打来冻得人骨缝子里冒寒气。
        
燕霞关内城入夜后星火点点,时能闻听几声稀落落的炮竹声,于本该热闹的节日,这点声响听来反让人觉得更为冷清。
        
城南一家客栈里冷火秋烟,掌柜的已经回家吃团圆饭去了,留个跑堂小二守店。
        
小二把店门口挡风帘子放下,回到柜台后揣着手缩着肩,就着跟前小火笼烤火取暖,“咱这地方入冬后能冻死人,到了腊月,街上的积雪就得淹腿肚子了,两位客官打哪来啊?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吧?瞧着你们定是头回来燕霞关,对这边稍微熟悉点的要不是有要事待办,绝对不会选在年关前后过来。”
        
整个客栈大堂此刻只有靠角落一桌食客,男女二人。
        
样貌是个赛个的精致好看。
        
十五六岁的少女着青袄,覆兔毛披肩,一张小脸嵌在白色兔毛上,脱俗的清丽,似冬雪中绽开的寒梅,气质自有一股清冷,却不会予人清傲之感。
        
青年约二十岁上下,狐毛白袍身姿如玉树,眉目精致得能入画,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带笑,眸光流转间似恣意又难以琢磨的风,引人追逐,伸手却抓不住,不为任何人驻足停留。
        
“小二哥好眼力,我们确是第一次来燕霞关,你在这里待了许多年了吧?可否跟我们说说燕霞关内外情况?”青年笑起来时,便予人亲近之感,笑脸很能迷惑人。
        
客人搭话,店小二也顺势将话匣子打开,左右店里冷清,有个人唠嗑唠嗑还能打发时间,“嗐,燕霞关边陲之地实在没什么好值得说道的。你们从别的地儿来,当能看出差别来了,关内富庶地过年节到处火树银花,到了咱这儿,听几声炮竹就是过年了,入夜后街上鬼影子都瞧不着,这么冷的天,出去走两步骨头都得给你冻僵喽。好在这几年境外无战事,要不然更惨,老百姓天天提着心吊着胆儿的过日子。”
        
顿了下,小二感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咱才能真正过上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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