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浪虽然也想跟着黎长安一起走,但眼珠子转了一转,却又乖乖地留在了此处 ,倒是凤凰阿瑾嚷嚷着一定要跟着去,黎长安见谢九陵也并不拒绝,便将阿瑾塞到 行棄里面,带着他一起走了。
出了万象宗的大□,黎长安站在山上往下眺望,便能看到山脚下那笔直的宽阃 道路,以及鳞次栉比的屋舍。
再往远处看,是金顶碧瓦气势恢宏的白帝城皇宫,那皇宫上一片祥瑞之气,几 乎能够凝成实体,丝丝缕缕地看起来很是令人向往。
然而在这白色的祥瑞之气中,黎长安却又看过一丝黑气闪过,他刚想开口,却 又发现那黑气不见了,一时间,也说不出究竟是眼睛看差了,出了些问题,还是因 为其他什么原因。
谢九陵站在黎长安身侧,看他微微蹙了蹙眉头,便问道:"发现了什么?"
黎长安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谢九陵的观察力居然如此强悍,便说道:"我刚才 好像看到那皇宫上方的瑞气里面,有些黑气浮动,但现在再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 有了〇 "
顿了一下,黎长安不好意思地桡桡头,说:"许是我看差了。"
谢九陵也朝着那方向望去,片刻之后,道:"白帝城的皇宫,位处于山海龙骨的 龙头之位,上有龙神之灵庇佑,当是百毒不侵,万邪莫近,寻常鬼魅根本近不了身 ,若是当真有黑气出现,那定然不是小事。”
黎长安问道:"先生可曾看到?"
谢九陵摇了摇头,道:"未曾看到,这世上大多数人都看不到这东西,你能看到 ,是因为你命格特殊。"
黎长安说:"若是真有邪崇,那怎么办?"
望着东方,谢九陵微微眯了眯眸子,道:"你且记住,若是旁人求不到你头上来 ,这些闲杂之事,也不需多管。修仙一道,最忌讳的便是肆意沾染因果,你沾染过 的所有因果,到了日后,都会成为你的阻碍。”
黎长安心头一动,忽而问道:"那先生在人间界沾染的因果,也是阻碍吗?"
这问题一出,谢九陵便怔住了。
他的因果,便是黎长安。
他欠了黎长安良多,两人因果牵绊也极深,以至于他竟是连黎长安的运数都算 不出来。
可黎长安是他的阻碍么?
若是没有黎长安,他早就可以离开这灵气枯竭的人间界,飞升至人人得而向往 的大世界,做他的逍遥散仙,自由自在,无所牵绊,也无所牵挂,从这个方面来看 ,黎长安的确算是他的一种阻碍。
可他又不觉得厌烦,甚至当寻到黎长安的时候,仍是觉得心安不已,好像看着 黎长安,便就踏实了。
更何况若说起阻碍,他应当是黎长安的咀碍才对,若非为了救他,昔日叱咤
风云自由自在的鬼王,又如何能落得如此地步?
过了片刻,微风四起,一缕长发随风擦过谢九陵的面颊。
桃花如面,谢九陵眸中映着辽I周的山河,轻声说道:"因果二字,一旦沾染了情 之一字,便既劫,又是缘,阻碍二字,难免轻薄了。"
语罢,不待黎长安再发问,谢九陵便抬手在黎长安的脑袋上揉了揉,说:"小孩 子家家,大抵是不懂这些复杂的事情,还是莫要多问了,时候也不早了,若想落曰 之前赶到白古镇,我们现在便要启程了。”
黎长安:""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为什么一说到"情"这个话题,谢九陵就马上要生硬 地转移话题?
当然了,想想和谢九陵这样的神仙人物谈情说爰,黎长安自己都觉得哪里怪怪 的。
黎长安便眯着眼睛笑着,说:“先生,我们怎么去啊?乘马车?还是做飞鹤?"
这些日子,他可是没少见那些乘着会飞的灵鹤当代步工具的修士,心中羡慕的 不得了,恨不得抢过来自己试试。
谢九陵道:"御剑而行。"
黎长安一愣,说:"可是先生,我不会御剑啊。"
谢九陵轻描淡写:"我会就够了。"
片刻之后,黎长安站在一把只有一掌宽的长剑上,双腿有些发软,整个人都忍 不住打着哆嗦,怎么都不敢往下看去。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恐高!
此时,周围都是漂浮的云,耳边是呼啸的风,身后却站着一个被他惦记着的男 人,而那个男人,似乎对自己的结界非常自信旦满意,竟是连扶都不扶黎长安一下
O
"先、先生,咱们能不能换个去的法子啊?"黎长安身体都是僵硬的。
谢九陵道:"我御剑,很稳的,而且我已经在你脚底施了结界,你不会掉下去。‘
黎长安快哭了,说:"可是这么高,这么快,我害怕!"
谢九陵:""
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怕的,当年的少年,可是恨不得日日与他共乘一剑,徜徉 天地之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
"御剑当为人生一大快事,纵然是凤凰展翅,白龙为驾,也比不得御剑来得痛快 。”红衣艳烈的少年迎着狂风,漆黑的长发飞舞,他广袖翻飞,恣意洒脱的模样,历 历在目。
与他并肩而行穿梭云海的白衣男子看着这样的少年,颇为淡漠地问道:"不过是 代步罢了,何来痛快?"
少年长得艳丽,撇嘴也有孩子气:"你这个人,这么这般无趣?还总是喜欢与我 唱反调,真是讨厌死了。"
"你既然觉得我无趣,又为何总是什么事情都要拉着我一起? ”他说:"下次你自 己玩乐便可,不必叫我。"
"就是因为你太无趣了,我才看你可怜,什么事情都带上你,让你这枯燥乏味的 曰子,变得多彩斑斓起来呀。"
少年勾屋一笑,一挑眉梢,一跃跳到了男子那根细长的剑上,站在他身后,竟 是单手环住他的腰,将胸膛贴在白衣男子的后背上,下巴也放在他肩头,在他耳边 用撒娇的语气说道:"轻尘轻尘,你看我是不是待你极好?你无趣,我有趣,你安静 ,我热闹,你和我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
""男子并未回话,片刻之后,他扯着那只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爪子,拎开凉
凉说道:"我看你这爪子,是当真不想要了。"
"我害怕嘛。"少年委屈地撒娇,说:"那么高,飞的那么快,我怕会掉下去嘛。”
男子说:"你到底松不松手?"
虽然不太情愿,但少年依然松开了环抱住男子的手,碎碎念念道:"小气巴拉的 ,不就是抱一下么,大男人还怕被占便宜啊?"
那些早已铺染上了黑白之色早已凋零了的往音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心头 ,谢九陵怔忪了片刻,看着在自己身前瑟瑟发抖却还要强迫自己稳住身体的少年, 不知为何心尖儿有些抽痛之感。
那般恣意潇洒的骄傲少年,如今,却变了这么多。
此时,黎长安满心都是恐惧,况旦站在谢九陵身前,自然不知道谢九陵此时的 心理活动。
正当黎长安在"绝对掉不下去"和"就算掉下去先生应当也能接住我”之间徘徊不定 并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忽而他的腹部和胸前被两条手臂给揽了过去。
紧接着,便有人将他从后抱在了怀中。
一时间,温暖旦坚实的胸膛、沉稳跳动的心脏,以及轻轻打在自己后颈之处的
呼吸,一下子将黎长安彻底打蒙了。
黎长安:"! ! !"
谢九陵居然这般亲密地抱着他?
还是主动的?
这、这不太科学啊!
他该不会是惊吓过度以至于精神错乱了吧?
黎长安瞪大眼睛往下看去,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谢九陵的双臂。
"这样,是不是就不怕了? ”谢九陵的声音从他耳畔传来。
黎长安艰难地咽了下睡沫,说:"不怕了。"
别说是不怕了,他连自己在天上飞着这件事情,都已经给忘了个彻底干净,像 是大脑被涂改液给直接刷干净了似的,除了背后的温暖和挡去冷风的拥抱之外,什 么都感觉不到了。
谢九陵甚是满意,以前那小鬼就喜欢从后面扑过来抱着自己,还总是说有个人 抱着他,他就不怕掉下去了,现在看来,就算是转世轮回,胆子小了那么多,喜好 也还是一样。
然而,谢九陵很快就发现,怀中之人非但没有放松身体,甚至还越来越僵硬, 越来越紧绷,像是一根昂扬挺立的电线杆似的。
谢九陵:""
谢九陵皱眉,说:"你在害怕?"
黎长安马上摇头,说:"不怕不怕。"
谢九陵说:"那你动一下。"
黎长安摇头:"不敢动,不敢动。"
谢九陵:""
分明就还在害怕,却是不说实话。
谢九陵低声道:"小骗子。"
黎长安愣了一下,说:"啊?"
谢九陵轻声哼了一下,并未再回答什么话,而是从袖口之中拿出了一个看起来 小巧玲珑的纸鹤,这纸鹤朝着空中一抛,就迎风变成了一只足足有三米宽、五米长 的纸鹤船。
黎长安甚至来不及惊叹,便被谢九陵给带到了这船上。
纸鹤飞得极稳,细细看去,全都是机械组合,那纸鹤过会儿便拍一下翅膀,还 晃两下脑袋,看起来倒是有些可爱的。
脚踏实地,黎长安总算是缓过神来了,连心跳也稳了下来。
他站在鹤船上,新奇不已地在那纸鹤身上东摸摸西凑凑的,兴冲冲地问道:“先 生,这个纸鹤船,是什么原理,竟是飞地又快又平稳。”
谢九陵看他总算是放松下来,便解释道:"这是法器其中一种,这整个修真界, 法器是最难炼制的,绝大多数都是上古时期大能留下来的,这只纸鹤,乃是用灵石 驱动的。"
"灵石?"黎长安接触到的最高规格的通用货帀,乃是玉子片,灵石这种东西,他 算得上是一无所知。
谢九陵顿了一顿,道:"这是大世界的通用货帀,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 四等,玉子片算是一种低级的灵石,若是换算起来,一万玉子片,能够换得一枚下 品灵石。"
黎长安:""
他默了默,很是诚恳地说道:“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御剑而行吧,虽然我有些 恐高,但还是可以克服一下的。"
他虽然没好意思问这纸鹤船需要多少灵石才能驱动,但是就算只有一块灵石, 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况旦,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灵石的数量绝对是他无法承受之 重。
卹作者闲话: 感谢冬枫古情小天使的本子,感谢苏萌萌小天使的黄瓜,(*
—3)(e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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