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只觉得脑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嗡!”的一声,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醒来时,触目是一片红艳艳的颜色,身下也柔软的舒服,放目四顾,秦天才看清此时,此地的一切。
自己正躺在一个屋内,墙面、桌椅、字画、古玩、床被,等等所有东西,均是红色的,就连他的身下,也是一床红灿灿的被褥。
他努力回想之前的事,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除了知道自己名字外,似乎从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的记忆,瞬间被消抹,或替换掉。
秦天感到自己的头快要裂开了,疼的不行。
“你醒了。”
忽然有人说话,秦天循声望去,这人是在窗外,只露出一个脑袋,是个男人的脑袋,长的没有什么特色,平凡的扔到大街上,瞬间就会从你记忆里消失,让你忘记自己认识个这么样的人。
“这里是哪?”秦天带着疑惑看着他。
那人笑了笑,一矮身,就消失了,并没有回答秦天的问话,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走到门前,就停住了,秦天可以从门下的缝隙看见,有一双大脚就站外外面。脚大的吓人。
“你醒了。”门外传来,与之前那人同样的问话。
秦天换了一个问题问他,“你是谁?”这两个问题,无论知道哪个的答案,都是有用的。
可是,门外的那人,同样也没有回答问题,径自的又离开了。
在上方,突然又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你醒了?”又是与之前两人同样的问话。
这回秦天即没抬头去看,也没回答他的话。
那人反倒又继续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不管我问什么,你们都不会回答。”秦天还是没有抬头。
“嘿嘿。”那人笑了笑,声音还是从上方传来,秦天心想上面一定有个天窗之类的东西,“我只能告你的是,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所以吗……我当然也就不是人了。”
听完这句话,秦天急忙抬头去看,可触目一片红,哪里有说话人的影子,也没有天窗,暗阁之类的东西,那刚才那人是从哪跟我说的话?
他站起来,离开了红色的大床,舒缓了下筋骨,突然扑鼻而来一股难闻的气味。
是血!
气味越来越浓,越来越强烈,就如这满屋的红色,全是鲜血。
秦天捂着鼻子,去拉门,门却拉不动,去推窗户,推不开,他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满屋子的血腥味。
他运起灵气,想冲出去。
可是,灵气如死水一般,毫无动静,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寻常人,而房子却突然有了动静,就听“哗!”的一声,整座房子竟然如,一个冰块,瞬间融化般,变成一汪水,只是这房子是红色的,化成的不是水,是鲜血。
如海浪一般的鲜血,裹住秦天的身子,将他冲出外面,一瞬间,天空终于出现在眼前,久违的阳光照在脸上,可鲜血还在继续的托着秦天前进。
他还未来的及看清周围的景象,就被前面的景象所震住,那里是一处悬崖,鲜血如瀑布般向下冲去,连带着秦天,一同坠到深深的悬崖下。
一切归于平静后,在悬崖的边上,来了三个奇怪的东西,分别是:一个长相平凡的人头,一双大脚,和一双通红的嘴唇。
“眼看再有两百年,我的金身就要塑成,偏偏在这时被人给破坏。”大脚说。
“要不是当年莫大胜那个无胆鼠类,趁我重伤,将我封进自己的记忆内偷学我的功法,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么个田地,非得等他死后,再借由他的记忆结成灵魄不可,哎。”人头说。
“咱们三本就是一体,现在眼看金身无法塑成,不过幸亏引爆记忆的人,还为咱们准备了上万的修炼者,其中倒是有十几人,还算能用,不过还得在观察观察。”嘴唇说。
“就怕事情到最后不受我们的控制了,毕竟莫大胜的记忆,自己也有了灵魄。”人头说。
“没关系,有了灵魄的记忆,只会让之前主人的记忆,变得更混乱,更诡异,十分适合咱们挑选。”大脚说。
“莫大胜虽然无胆,但天资却是罕见,咱们这回可不能选出个比他差的来。”嘴唇说。
“当然。”大脚和人头同时说。
他们三个说完,突地消失不见。
秦天再次醒来时,是站在一条拥挤的、满是人群的街道上,好像他刚才正在走神,突然又恢复回来的那种状态。
在他的记忆中,过去被洗刷干净,除了记得自己名字外,只还记得一段模糊的记忆,就是,自己是一名剑客,江湖中,最为普通的一个剑客,至于师从与谁?哪学的剑法?学的什么样的剑法?威力如何?全不记得。
而他的背上,也确实正背着一柄剑,一柄漆黑如墨,剑身细长的黑色长剑,可剑的名字,他也同样不记得。
甚至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要到哪去,也全不记得。
望着身旁匆匆而过的人,似乎每一个人都有事情要做,唯独自己不知何去何从。
这时,一个人停在了他的面前,这人皮肤白的像雪,五官标致的挑不出任何毛病,绝对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可是他却皱着眉,好像有什么难事,在困扰着自己,无法解决。
再去看他的手,左手拿着一把刀,是菜刀,刀上还残有血迹,右手拎着一个布包裹,圆圆的,上面渗出更多的血,不时的滴到地面上。
“我叫白斩一。”这人冲着秦天说,同时抬起了拿着菜刀的左手,“我杀了人,尽管我三十年间,杀死了无数的人,可是这个人。”他又抬起了拿着包裹的右手,“是我的母亲。”
秦天倒吸一口凉气。
白斩一的眼神,又冷,又无情,还有痛苦。
对于一个自称曾经杀人无数,又弑母的人,秦天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帮我。”白斩一带着渴求的目光,看着秦天。
“帮你什么?”秦天问。
“杀了我。”白斩一干脆的说,“杀了我,你就可以扬名江湖,得到无数剑客的敬仰、无数怀春少女的芳心,最主要的是,能解脱我。”
秦天苦笑了下,“为什么选我?”
白斩一的目光,移到秦天背上的黑剑,露出敬畏的神色,“能配拥有这种剑的人,才配杀我。”
秦天又是苦笑,除了苦笑他实在不知做什么,眼前这人简直是个疯子。
白斩一非但不是疯子,还是一个用刀的高手,自十岁便出道,凭借一手从隐匿与市井中的高人处,所学来的刀法,不知杀死过多少成名人物。
他说的话也不假,杀了他,确实可以扬名立万,起码单是他的头,就能卖到万两黄金。
可是,秦天完全没有想杀白斩一的意思,因为,他没有理由去杀他。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可杀一个人,却需要理由,不管是什么理由。
一个矮胖子,扭着身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腰上斜挎着一柄剑,比他腿还要长,他边朝秦天与白斩一这边走来,边低头数着数。
“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他猛的站住,抬起头,笑着道,“终于走到这步了。”然后他看着身前的秦天,离自己仅有不到一步的距离,甚至轻轻一探身,俩人便能撞个正着。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站的离自己如此之近的胖子,秦天本能的后退一步。
“你是我第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步,看见的第一个人。”胖子笑着说,给人一种天真无害的感觉。
秦天“哦”了一声,根本没时间去理这个胖子。
可是,胖子却偏偏要去理他,“我叫四万四是来杀你的。”他依旧是笑着说的,简直笑的开心至极,像是正在做一件好玩到有趣的事。
“你说什么?”秦天问,怀疑自己听错了,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说想要了你的命,而且还是笑着说的。
“我出门前,说过,在第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四步时,看见的第一个人,就要杀了他,嘿嘿。”四万四挺了挺肚子。
秦天笑了一下,看着他滑稽的动作,腿还没剑长,有什么本事能杀人?
四万四似乎看出秦天的想法,说:“我杀人可是很厉害的哦。”
秦天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白斩一忽然说话了,“你就是四剑一尸的四万四?”
四万四显然没料到有人能认出自己,待把头扭向白斩一时,笑容忽然收敛了起来,“你是一刀斩百人的白斩一?”
秦天忽然又笑了,白斩一和四万四的目光,同时移到他身上,“你笑什么?”
“一个想被人杀。”秦天止住笑意,但眼角还残留笑迹,“一个想杀人,不如你俩凑到一起,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白斩一和四万四同时摇头否认。
“能杀我的人,绝非是寻常人。”白斩一目光坚定。
“能让我杀的人,也非寻常人。”四万四看着秦天。
秦天看着他俩的目光,又笑不出来了,“我倒没觉的自己哪不寻常。”
就在这时,远处一家酒楼的二楼,忽然发出一声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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