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好看吗？”
周牧严没见过其他鬼，从电视上看，他们的皮肤大多都是惨白的。只是周洋洋似乎不太一样，她一样很白，但兴奋的时候，脸颊还是红扑扑，嘴唇嫣红，一双大眼亮晶晶的扑闪着，那套天蓝色的连衣裙很好地将她的俏皮可爱都衬托出来。
很适合她。
周牧严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眼里透着丝丝得意，“我挑的，能不好看吗？”
“是模特长得好，好不好！”周洋洋嘟起嘴，开心地又转了个圈，脚下却被绑带绊了一下。
周牧严伸出手扶住了她，“能不能有点脑子啊，绑带干嘛不绑？”
“我碰不到嘛。”
他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把把她拉近，双手绕过她的腰，帮她绑了起来。
周洋洋猝不及防地贴近他，看着他的薄唇，和棱角分明的下颚，鼻息间弥漫着属于他的温暖的气息，说话时，脖子上的喉结一动一动的。
她也跟着吞了吞口水。
“啧，手真短。”
周牧严本想帮她绑个蝴蝶结，但从小到大没做过手工的他怎么绑也觉得不得劲，索性恼怒地随便系了个结，还恶作剧地用了点力，却没有听到熟悉的恼怒声，好奇地后退了身子。
一低头，就撞见那双清澈的黑潭里，一时竟移不开眼。
屋子里瞬间寂静无声，桌上饭菜的香味和香炉上的燃香味交织在一块，弥漫出一丝暧昧的香味。
周牧严的眼神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心念一动，渐渐低下头。
周洋洋眼神晃了晃，似乎明白他的意图，却缓缓闭上了眼。
不识时务的门铃声忽然大响，两人的身子瞬间一僵，而后不约而同地推开了对方。
周牧严的背直接撞上了餐桌，疼得他“嘶”了一声。
周洋洋这才察觉自己的腰快被勒断，提着气，急忙把手绕到身后解着绑带。
门铃声忽然又停了。
屋子里的慌乱也跟着停了，一人一鬼面面相觑，眼里都带了丝茫然。
而后，周牧严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两人触电般地挪开了视线。
周牧严暗骂了一声，接通了电话。
“开门。”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周牧严揉着腰，打开了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周媛面色不悦地推开他，走了进去，脚步却顿了顿，疑虑地扫了一眼家里，眼神落在供台上。
“阿牧，你信佛？”
周牧严脸色青红交接，咬牙切齿道：“我烧着玩的！”
周媛本来不相信，但自家老弟的性子本来就飘忽不定，难以捉摸，说不定临时兴起，也就懒得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却感觉身后有东西。
“这是什么？一条裙子？”
周媛愣了愣：“这不是……”
周牧严眼疾手快地迅速抢了过来，转身就扔进自己的房里：“这我拿回来的样本而已，没什么。”
“是……吗？”
“你到底来干嘛？”周牧严颇为恼怒地瞟了一眼捂着嘴偷笑的周洋洋，脸都快黑成碳。
周媛也没再追究，拿出一个文件夹扔在了桌上。“我离婚了。”
“石磊同意了？”
周媛露出一抹苦笑，“她怀孕了。”
当初周媛和石磊的结婚的时候，就明确告诉对方自己并不想那么快就生小孩，石磊当时也是同意的。
所以无论外面的人怎么催促，甚至石磊的父母亲自下场催生，周媛愣是没有妥协。
这次石磊本来不同意离婚的原因，一半是因为离婚消息传出去不好，一半也确实是因为爱周媛。
可这都抵不上小三肚子里的孩子。
石磊也就同意了。
周媛却万般苦涩。
周牧严瞟了她一眼，从橱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放她面前：“今后打算怎么办？”
“呵，我本来以为可能要耗个半年一年的，没想到……”她垂下眼，“我也没想好，打算怎么办。”
“他们知道这件事了吗？”
周媛摇了摇头。
石磊和她约定了，近一个月内暂时不向外透露这个消息，等两家都做好公关准备了，再公布。
“不过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我现在又不在周升了，这个消息传出去，对周升的影响也会相应小一些。”
“但他们可能不会让你那么好过。”
“再说吧。”周媛拿起红酒，一饮而尽，而后拍了拍周牧严的肩膀：“没事，不用担心我，我这不还有你吗？”
周牧严冷着脸，抖掉了她的手：“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别扯上别人好吗？”
“切，小气鬼。”
周媛白了他一眼：“好了，我要走了。回去还一场硬仗要打。”
“你也可以选择回到过去。”周牧严意有所指：“还有人在等你。”
周媛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苦涩，而后摆了摆手，离开了。
周洋洋凑上前看着她消失在电梯前的身影，心里有些感慨：“你说，她和付泽林还有可能吗？”
“换成是你，你还会吃回头草吗？”
周洋洋眨巴着大眼，盯着周牧严看了半天：“我不知道。”
“……和一个笨蛋讲话，是我的错！”
虽然后半夜周牧严决定不理她，直接去睡觉了。但周洋洋一个人依然觉得好开心，她感觉自己终于有了个人样，可以穿新衣服，吃好吃的东西。
这个开心延续到了第二天，她跟周牧严来到公司后，一遇见付泽林，就迫不及待地跑上去。
“付泽林，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付泽林瞟了她一眼，也没太大看清楚，又朝向周牧严说道：“阿牧，上次开车撞你的司机，找到了。”
“嗯，查到幕后主使者了吗？”
“没有。”付泽林叹了口气，“晚了一步，司机死了。”
“死了？查到原因了吗？”
“司机是个酒鬼，女儿妻子因为家暴搬了出去。听说他很后悔，多次跑去偷偷看他们。这次本来妻子打算原谅他了，结果图酒精中毒死了。”
也是令人唏嘘。
周牧严却皱起了眉头：“没有其他异样吗？”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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