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跟希尔顿约定签约的日子，大公司的签约仪式总是慎重而庄严，甚至还请了几个记者来采访。
可惜咱们的周总，全程低气压，逼得几个记者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待不下去，找借口溜了。
瞟了他一眼，低头笑了笑。
周牧严很给面子的，等所有人都走了，才开始发飙。
“你他妈的玫瑰花能不能消停点？”
此时的，妆容精致，一头长发高高地束在脑后，一身职业短裙装扮，看着精明干练。
她不怒反笑地凑近他，眼尾抛着媚意，一双白皙的手轻轻绕着他的领带，“周总过河拆桥可不行哟~”
周牧严一把扯回自己的领带，同时将她的身子推回去。
“我以为我们的合作是基于商业评估的利益交换。”
“呵呵。”笑了笑，倒也不再故作媚态，反倒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忽然冒出一句，“我要回纽约了。”
“明智的选择。”
“噗……你居然不觉得可惜吗？以后可见不到我了。”
周牧严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失笑地摇了摇头，“at这个牌子我已经安排新的人去跟你们公司对接了，你可得运营好，别砸了我的招牌。”
“不可能会有这样的问题出现的，你放心。”
狂妄自大，似乎才是这个男人应有的面貌。
在的强烈要求下，周牧严没办法只好送她到车上。谁知道打开车门，她却揪着衣角迟迟不肯放手，他忍无可忍地压低音量：“你不是只喜欢女人吗？”
“谁跟你说的？”故作天真地抬起头，“我男女通吃啊。”
而后终于成功看到了周牧严吃瘪的神情，大笑着上了车，三天后心满意足地回了纽约。
周洋洋在得知离开的消息后，心情倏地有些沉重。
“你，不会喜欢女人吧？”
周洋洋不解地抬头，“我是挺喜欢的啊。”
周牧严脸色变了变。
她却又说道：“只是觉得，人一旦死了，他的所有痕迹，是不是很快就会被抹灭了？”
“差不多吧。”周牧严把车拐进停车场，稳稳当当地停好车，熄了火，才又说道：“但人们会永远记得他，在心里。”
周洋洋怔愣地看着周牧严，心念一动，忽然就问出口：“那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周牧严定定地看着她，刚想回答，周洋洋却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哎，我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啊......哈哈，你不用理我了哈。”
周牧严瞟了她一眼，也没说话，打开车门下了车。
周洋洋跟了上去了，“对了护身符有消息了吗？”
“付泽林找到那间泰国神庙了，但是那边香客太多，一时半会没办法查出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倏地停下脚步：“找到记忆后，你要干嘛？”
“我......”周洋洋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单纯地，想落叶归根而已。
“大概，回去看一下家人，回忆一下过去，然后......投胎转世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也不确定，声音便逐渐小了下去。
找到记忆后，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毕竟她已经死了，顶多就是感受下家人怀念她的样子。
可万一她的家人都说些冷血无情的魔鬼，又万一她根本就没家人呢？
虽然觉得，如果这就是现实，自己真的是太惨了，但她还是想知道自己谁。
拥有自己的名字，感觉是件很得意的事呢。
周洋洋强迫自己舒心，刚想跟着周牧严走进电梯，眼角突然瞟到外头有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她愣了愣，急急忙忙朝周牧严说道：“我有点事，你先上去啊。”
而后就消失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周牧严。
周洋洋再度现身的时候，已经在大街上了。
她小心地避开人群，往前四处张望着，这才发现那个黑影子已经躲在了大厦的阴影下，只是身体几近透明。
“黑大叔！”周洋洋急忙飘过去，瞧见他身后有人拿着份文件低头就朝他所在位置走来，急忙上前将他扯到一边。
“现在是大白天，人又那么多，你在这干嘛？”
黑大叔的黑都快变成白了，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向人群中的某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上去比周牧严似乎年轻了一点，但整个人畏畏缩缩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着，探头探脑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忽然间，周洋洋发现他把手伸进前头一个正在等公交车的女孩子的包包里，微微动了动，一个钱包呼之欲出。
男人露出如释重负的笑，不由得放松了警惕，女孩这个时候似乎发现了不对劲，一扭头直接抓住钱包，大叫了起来。
“小偷啊！”
男人惊恐地后退了两步，女孩旁边的一个男孩子似乎是她的同行，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朝他脸上揍了一拳。
黑大叔脸上闪过焦急之色，刚想冲过去，周洋洋急忙又拉住他。
“这是生人的事，你帮不了忙的。”
黑大叔大喘着气，依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红色影子凭空出现，红奶奶惊讶地看了他们一眼，瞧着黑大叔的样子，也没等周洋洋说话，直接拉着他们俩，一转身，三只颜色不同的鬼已经同时出现在了大厦楼顶上。
黑大叔瘫软在阴影处，脸上净是哀泣的神色。
“怎么回事你们？不要命啦？”红奶奶大概也是气得不行，顿时有些口不择言。
周洋洋瘪了瘪嘴，低下了头。
“老黑啊，不是我说你，你那宝贝儿子是什么样子，你心里没点数吗？你生前他就是个赌鬼，你难道还奢望你死后他能改邪归正吗？
“如果我没死，他怎么会去偷东西，都是我的错啊！”
“生死有命，你还能怨天不成？”
红奶奶简直气得都快再去投胎一次了，她瞪了执迷不悟的黑大叔一眼，转而看向周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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