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昕身体有点僵，走过去的样子有点难看，她不知道周以航想做什么。
刚刚靠近他，就被他拽到了沙发上，整个人被他压制着。
“周总。”芮昕皱起眉头。
“来巴黎没什么感慨吗？”周以航问。
巴黎他来过好多回，或因为出差，或因为风投，但这是他第一次和芮昕来。
芮昕抿着嘴唇，咬牙硬道：“巴黎是个好地方，豪华风情浪漫，很好。”
“就只有这个？”周以航的脸拉了下来。
“不然还应该有什么呢？”
她知道应该有什么，但是她不会承认，当年的约定已经随风飘散，说再多还有什么用呢？
“芮昕！”
周以航突然爆发，一把掐住芮昕的手腕，眼神冷厉，“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那你呢？你来巴黎有什么感慨。”
芮昕脱口而出，突然间就问了出来，甚至眼睛都没有逃开他的视线。
这是再遇见以来，她第一次这么勇敢地直视他。
“没什么感觉。”
周以航突然放开了芮昕，把她扔在了沙发的另一头。
心猛然颤抖一分，果然是这样的。
芮昕去倒了杯水，赶紧让自己平静下来，以免陷入无尽沉思里。
“薛睿那边，你想怎么处理。“
芮昕倒水回来的时候，周以航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淡。
芮昕想了想，问：“你……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不太好受的地方，你么？”周以航转头看向她。
这清冷的眼神，芮昕的面部肌肉都抖了抖，“不用了。”
周以航轻笑了一声，回过头来，云淡风轻地问：“你在离婚？”
“嗯。”芮昕回答：“已经在走程序了。”
“看来程序走得不怎么样。”周以航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摇了摇。
虽然他没有很明显的表情，可是芮昕还听出了其中的讽刺。
刺得她心脏疼。
“我可以帮你。”周以航说。
“嗯？”芮昕蹙起眉头，不太明白周以航的意思。
周以航：“我可以帮你摆脱他，可以让你轻松离婚，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
芮昕这下是真的不明白了，虽然她和周以航能算得上是旧情人，可是她更明白他对自己的愤恨。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温和少年，而是航蕤企业生狠绝伐的创始人。
又怎么会帮自己呢。
除非……他有自己的目的。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芮昕看着周以航。周以航突然笑了一声，“你比从前可真是聪明多了。”
芮昕权当没听懂他话语中的讽刺，“大家都变了。”
“那你变得，还真是有点多。”周以航冷言道。
变得多么？
芮昕想，从被父亲逼着嫁给薛睿，再到苟延残喘这五年，又怎么可能不变呢。
只是这些话，芮昕谁也不能说。
“我帮你解决薛睿，你恢复自由身后，不能再朝三暮四，只能待我的身边。”
周以航突然说，眼神还带着两抹复杂。
芮昕有点愣，“周总……，您……在开玩笑么？”
“我说过，我从来不开玩笑。”周以航盯着芮昕，“这话，这么难记住吗？”
抿着嘴唇，芮昕微微蜷起手掌，“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刚才还那么聪明，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理解不了么？”
周以航抬起头，伸手勾住芮昕的下巴，“我也是商场上的人，身边也需要个充当花瓶的女人。”
上流圈子，鱼龙混杂，情妇都快成了职业配备。
周以航这根单枪，已经被很多人惦记着，白家都把亲女儿白芷送进航蕤企业了。
白芷怎么进的航蕤企业，圈子里哪个人不明白呢。
周以航不喜欢白芷，可也不能把她丢出去，这个所有人也都明白。
她家是做投资起家的，白老爷子投资这么多年没看错过一笔，他在周以航身上投了一个亲女儿。
其中的微妙，很难说清楚。
而周以航已经厌恶这种把戏了，可是他要在圈子里站稳脚，还要遵循圈子里的游戏规则。
独善其身是不能够的。
非要一个情妇来挡桃花的话，他选择芮昕。
“你也可以拒绝，我不会强迫你，但你也看清自己的代价。”
周以航站起了身来，“我不着急，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来找我就行。”
“不过，”周以航回头看了她一眼，“要是等得时间太长，薛睿会不会撑不下去，又或者逃出来，我就不清楚了。”
“周总！”
芮昕也站了起来，虽然她也恨不得薛睿死，可是因为这样的烂人而担上一条命，实在是不值得。
而他要是逃出来，一定还会再来找芮昕。
“我……”
想说答应的话，可是又卡在了喉咙里。
“慢慢考虑吧。”
周以航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走出了房间。
让她考虑？
她该怎么考虑呢？
她不想再跟薛睿有牵扯，可是要做周以航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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