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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胜却人间无数 第40章 英雄

作者:匿名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9-09 04:17:31
        
神经一下子绷紧,我甚至怀疑车子里装了炸弹。
        
这个想法一出,大热的天,我的手脚却开始发凉,手心满是汗,后背也被濡湿。紧张、恐惧占据了我的脑子,支配着我的心脏砰砰乱跳。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时,我肝胆都颤了一下。
        
掏出手机,顶部翻滚着一条信息:
        
“带贺骏琪进公园,只有你们两个人,如果敢耍心机,今晚你就会收到陆俊彦不幸身亡的消息。”
        
看到最后一句话,我捏着手机的手指猝然收紧。那一刻,我想象着自己捏得不是手机,而是那神秘人。
        
看一眼身边的贺骏琪,他靠着车窗睡得正香,口水垂在嘴角。
        
我拿起手机拍了一张贺骏琪此时的照片发过去,还说:“贺骏琪是真傻,你们不要再为难他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孩子,对你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我很快就得到了回复,“我们的人正前往医院,你最好快点。”
        
我恨恨咬牙,这种束缚双手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憋屈。
        
我把贺骏琪摇醒。
        
他揉着惺忪睡眼,傻兮兮地问我,“到家了吗?”
        
我心中满是内疚,语气也不由得放轻放柔,“没有,车子坏了,走不了了,我先带你去公园里走走。里面环境好,空气清新,等新车来了,我们再回家。”
        
贺骏琪一听要去公园里,显得十分兴奋,“好呀好呀,妈妈说公园是约会圣地,走呀,媳妇……”
        
他说着,已经开了车门。
        
保镖把轮椅搬过来。
        
我推着贺骏琪走到门口,正在想要怎么支开那几个保镖时,贺骏琪却撅着嘴不满地瞪着他们,“不要跟。”
        
几个保镖对视一眼,动作整齐地回到车里。
        
想到贺骏琪是想跟我单独相处,我望了他一眼,对上他乌黑晶亮的眼神时,我的心猛地一跳,或许是心虚的缘故。
        
我的心忐忑不安的砰砰狂跳,贺骏琪却咧嘴笑得傻里傻气,“媳妇,这就叫二人世界对吗?”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之前我在车里换了衣服,身上那些鞭痕也看不到,头发也重新梳过。其实,我用不着担心,这个公园不知怎么回事,一路走来,没看到一个人。
        
这使我更加慌乱,握着贺骏琪轮椅的手被汗濡湿,放开后,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氲了一层水气。
        
贺骏琪倒不像我这么神经紧绷,他表现得很兴奋,常常这里也要看看,那里也要摸摸。
        
他就像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孩子,对所有都保持着高度的热情,没有太多烦心事,无忧无虑。
        
公园转了一半,手机短信提示音的声音又响起。
        
我被这个声音吓得猛然一跳,内心对这个声音厌恶到了极致,却也恐惧到极致。
        
短信说:“看到前面的湖边亭子了吗?过去!”
        
我放眼望去,前面有一座亭子,掩映在绿树红花之间,如果不是此刻我心情太复杂,不会忽略这么美的景色。
        
我推着贺骏琪过去了才发现,有一个老人抓着鱼食,一点点地撒入水中。
        
水中锦鲤摆尾抢食,场面壮观,让人视线不自觉就被吸引了过去。
        
“媳妇,喂鱼。”贺骏琪看着新鲜,转过头来充满期待地看着我说。这么点要求,我不可能不满足。
        
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旁边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里面有个老奶奶捏着一撂零钱,面前摆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鱼食 每包五元”,而在牌子旁边,就有一堆鱼食。
        
我让贺骏琪等我一下,边朝着棚子走边捞钱,没零钱,我就给老奶奶递了一张五十的,“给我十包。”
        
她诶了一声,面前放着的鱼食大概有七八包的样子,她转身又去里面的柜子拿了几包。
        
正要递给我时,我突然听到“噗通”落水的声音。
        
心脏狠狠抽了一下,转头去看,亭子那边哪里还有贺骏琪的影子。
        
“媳……救……”
        
隐隐约约,我听到贺骏琪痴痴傻傻的呼喊声。
        
我鱼食也不要了,转身拼命朝着湖边跑。
        
还没到边上,就看到贺骏琪扑腾着双手在湖中沉沉浮浮。
        
我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心疼。
        
正要跳下去救贺骏琪时,一把刀却抵在我腰部。
        
我如被点了穴道,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你到底想怎样?”我咬着牙,侧头问把帽檐压低的老人,“如果他是装的,此刻关乎性命的危急情况,他应该暴露了。”
        
是的,此刻用刀抵着我腰的人正是刚才喂鱼的老人家。凑得这么近,我才发现他的老态全是精湛化妆技术化出来的。
        
“你说我想怎么样?贺骏琪傻不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死。”声音沙哑,语气冷冽。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眼神一转,看见了通往河中阶梯上的青苔。
        
我深呼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使自己的面部表情显得无情又冷辣,“我想过了,贺骏琪死了,我也能解脱。我应该谢谢你。”
        
那人冷哼一声,抵着我腰部的那把刀松开了些,“早该这么配合了。”
        
我试着动了动身子,没察觉到他重新把刀抵在我腰部。
        
大松了一口气,随后站到他侧边,跟他一起眺望着贺骏琪吃力挣扎的模样。
        
我的心犹如刀割一般,眼看他快不行了,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身边的男人往阶梯那处猛力一推。
        
他反应也算灵敏,在被我推下阶梯之前,还反手给了我一刀。
        
腹部吃痛,我皱了皱眉。
        
按着腹部,看着他在满布青苔的阶梯上狼狈地踏步,却总也站不起来。
        
我几步走过去,狠狠地盯着那人。
        
说实话,我现在满腔的愤怒,一股急欲毁灭天地的**直冲脑袋顶,我走到阶梯边,又伸出手推了那人一把,“为了我自己,为了小彦,你必须死!”
        
我没那么伟大,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生存而已!所有威胁到我和小彦的人或事,我都会想办法除得一干二净。
        
我想我此时的表情应当是狰狞可怕的,那人落水前一刻,眼中满是惊惧。
        
我顾不得他,纵身跃入水中,朝着贺骏琪游去。
        
上岸后,贺骏琪紧闭双眼,面色发白。
        
一股恐慌从左胸膛的位置弥漫至全身,我去拍他脸,哭得不能自已,“贺骏琪,你醒过来啊……不要吓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周围没有一个人,我强烈认识到此刻的我是孤立无援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数次暗示自己不要急,最后终于想到我还有一个手机可以打120。
        
打通之后,话结结巴巴几次说不清楚,还是电话那头声音甜美的女音提醒我,“你先不要急,好吗?深呼吸……对……大体意思我已经了解了,你说你老公溺水了,是吗?我们这边会马上派出救护车。在这段时间里,你先听我指示,给他做急救……”
        
那声音柔婉和缓,却自有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我在她的指示下,给贺骏琪做了急救。
        
最终他咳嗽一声,吐出几大口水,徐徐睁开眼睛。
        
心中绷着的那根弦似乎啪一声断裂,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抽光。
        
我摊坐在地上,笑了。
        
此刻全身心放松,才觉出伤口的痛。
        
腹部那道刀伤皮肉外翻,看起来狰狞可怕。
        
鞭伤触了凉水,再加上衣服湿漉漉地紧贴着肌肤,动一下便是噬骨钻心的痛。
        
救护车鸣笛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由远及近,我的思绪已经越来越恍惚,最后正正地看眼贺骏琪,沉重的眼皮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我感觉我进了另一个空间,周遭黑压压的一片,黑暗恐惧将我包裹挤压吞噬,全身无以复加的痛。
        
我妈妈在远处看着我,面无表情,一如她生前重病那两年,看什么都是漠然,眸中透着浓浓的哀伤,仿佛看一眼便要让人断了肝肠。
        
我想跑过去告诉她,我好想她。却又因为害怕踌躇不前。
        
我妈妈生病那两年,我曾怨过她不关心我,后来她带我去找元振坤。
        
元振坤为讨崔婕欢心,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痛打一顿。
        
当妈妈把我护在怀里时,我对她的怨恨早就烟消云散,这样一个舍不得我受半点伤的母亲,怎么可能不关心我?对所谓父亲的期待顷刻间化为乌有。
        
可直到我妈妈入土,我也没跨出心底的结,跟她说一句:我爱你!
        
妈妈心底一直有愧疚,我还记得那年她缠绵病榻,抓着我的手跟我说了无数个对不起。
        
对不起她疏忽我太多,对不起她给不了我好生活,对不起她给不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我只是沉默。
        
人类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对待亲人,每当说到爱这个字眼时,它都会开玩笑似的将那三个字堵在喉咙里,一旦错过勇气巅峰期,要再说就难了。
        
可对待别人,这个字眼就如喝水吃饭那样简单,那么自然。
        
那时我说不出口,便自欺欺人的想,妈妈会好起来的,这些话不必说,我会用行动告诉妈妈,我爱她。
        
而此刻她站在我面前,我一定要大声地喊出那三个字,以弥补我心中的缺憾。可我刚要开口,她的身影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我急了,不管不顾往前踏了一大步。
        
可终究,黑暗将她周身的最后一抹光湮灭。
        
因为迟疑,因为害怕,我再次失去了这个机会。
        
思绪恍惚而缥缈,我在黑暗中放声恸哭,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却又触不可及。
        
“贞贞……”
        
我茫然四顾,可四周依旧黑得无边无际。这声音却如阳光,如清风,让这方混沌天地生出一丝温暖来,让我不再害怕,不再彷徨。
        
远处,有一团光晕。
        
我向着光晕跑,那光晕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我忍不住缩了一下眸子……
        
“醒了醒了……贺太太,贺少爷,少奶奶没事了……”迷迷糊糊中,传来一个松口气的惊喜声。
        
之后,我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次,我睡得很安稳。
        
再次醒来,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士在检查针水。
        
她见我醒了,咧嘴露出两颗虎牙,笑得十分甜美,“贺太太,你醒了。”
        
我“嗯”了一声,精神还有些萎靡。
        
那护工很自来熟,看着我的眼睛透着兴奋的八卦光芒,“你和贺先生的感情一定很好吧,你被救护车送来的时候一直抓着贺先生的手不放呢。”
        
啊,是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大概是怕我晕倒之后他乱跑吧。
        
唔,他腿脚不便,乱跑不会,但……乱爬也不一定。
        
“你能给我讲讲你跟贺先生的故事吗?有没有电视里的那些豪门狗血?”
        
我精神有些不济,暂时不想应付这个小姑娘,只说:“你能给我讲讲我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了一大推我该注意的事项。归结起来就是我腹部的伤口发了炎,伤好之前要少吃辛辣,还说我之前一直在发烧,现在烧退了就没什么大碍云云……
        
到最后她又趴在我床头问我,“贺先生为什么会是瘸子呢?傻子我还能接受,谁让我母性泛滥呢……唉,可惜了可惜了……”
        
我说:“如果你敢当着他面说他是傻子,我就敬你是一条好汉!”
        
她转着眼珠认真考虑了一会,“如果我当着他面说了,你就跟我讲讲你们的故事?怎么样?”
        
“去去去……上班时间唠嗑,不怕被开除啊。”故事?回想起这三年来,我和贺骏琪还真没有什么值得讲的故事。
        
小护士一副牛气哄哄的模样,“切,本小姐愿意来上班那是给他面子。”
        
我没接茬,闭上眼睛,虽然睡了这么久,还是累得慌。
        
小护士在病房里待了很久,最后许是觉得无聊,也走了。
        
门关上后,我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拿出手机给小彦的护工夏子瑜打了个电话,确定小彦没事,我才彻底放下心来。
        
晚饭时分,徐妈来送饭。
        
我拉她在床边坐下,边吃边问她:“贺骏琪怎么样了?我刚才问过小护士,说他昨天就被妈给接回去了。”
        
徐妈脸色有些迟疑,最终还是说:“少奶奶,你也别怪少爷不来看你。少爷这次落水,太太吓得命都没了,昨天火急火燎把他接回去后,说今后再也不让他出门。”
        
我使筷子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后了然地问徐妈,“妈怪我这次没照顾好贺骏琪对吗?”
        
她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握在腿上,没说话。
        
我若无其事地继续吃,可刚才还十分可口的饭菜此刻吃着却淡而无味。
        
随意扒了几口,终是放下了筷子,让徐妈收走。
        
我在医院里清闲地度过了三天。
        
第三天晚上,我接到助理小米的电话。
        
“元总,你好几天没来公司了。明天星期一,瑞力会正式宣布这一次的设计案由谁负责,你去吗?”
        
“啪”一声巨响,我忍不住拍了下桌子,笑得有些冷厉,“去!为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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