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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为名的世界 第72章 你心里,我们结过婚吗?

作者:匿名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9-12 07:25:58
        
白乐瑶问这话的时候,半开的窗户正微微的吹起晚来风,恰好门前的槐树稀稀疏疏的开起了槐花,一时间满屋飘香。
        
白玺童听在耳朵里,那句“你可不可以留下来”让她忽然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就连这槐花都适时的场景还原,让她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十几年前。
        
而那时,白勇那二层的房子窗边刚好就有一株槐树,枝繁叶茂的伸进屋来。
        
她记得自己在六七岁的时候,有段时间每晚都做噩梦,明明枕着一床的槐花香本该是一觉美梦到天亮,但偏偏总在凌晨的时候就会被噩梦吓醒。
        
有时是妖魔鬼怪追着她跑,还伸出很多触角像是鱿鱼须般,吸住她的皮肤,让她每一个毛细孔都不寒而栗,伴随着摩擦感和吸力让她整个人都不舒服。
        
有时又变成欠很多人债,那些债主拿着切西瓜一样的片刀堵到家门口,狠狠的用刀砍着大门,而她就站在门边,透进来的刀刃差之毫厘就像要砍到她的鼻尖。
        
一次次她都惊悚的醒来,冒着一身冷汗,惊坐在黑暗里。就连槐花香也幽幽的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试图喊着姐姐,空荡荡的屋子里却没有人回答,就连白勇的鼾声也不知所踪。
        
娇小的她穿着白睡裙下床找姐姐,寻遍了房子也不见踪影,看着镜子里自己若隐若现的影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那时的她还太小,根本不知道白乐瑶去哪了,一边哭一边喊着她,等睡醒了也就不大记得晚上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依稀记得有几次记住了去问白乐瑶晚上怎么不在家,白乐瑶只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哄她说是她睡糊涂了,自己一直就在她身边。
        
白玺童当时信了很久,直到有次白天她在楼下的小朋友家喝了一杯咖啡,晚上就怎么也睡不着,静静的躺在被窝里数绵羊。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她清楚的看到黑暗里白乐瑶和白勇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了。她想不明白姐姐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说谎。
        
第二天临睡前,白乐瑶给她讲着豌豆公主的故事,她问她,“大姐,你可不可以留下来?”
        
第三天临睡前,缩进被窝里看着刚洗完澡出来的白乐瑶,她问她,“大姐,今天你一整晚都会在家吗?”
        
第四天临睡前,她俩并排睡着,月光把被子上的小花照得晶亮,她问她,“大姐,我怕,不要留我一个人睡好不好?”
        
……
        
时过境迁,已是多年,当年噩梦带来的恐惧感已经不再,但渴望白乐瑶在身边的感觉却历历在目。
        
所以当当年自己的乞求从白乐瑶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感同身受,那是怎么样期待着有一个人可以相依为伴,那是怎么样担忧着自己去面对暗无天日的深渊。
        
白玺童蹲下身来,握住坐在床边的白乐瑶的手,“大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带你去新加坡,开始新的生活。”
        
但白乐瑶抽出了自己的手,反过来附在白玺童的手上,十几年来的风餐露宿让她的手掌都变得粗糙,粗糙到都有点感受不到白玺童细皮嫩肉的手背。她忍不住表达着情绪攥了攥白玺童的手,但又怕弄疼她而很快松开。
        
在一紧一松间,她咬着唇,噙着泪,嗫嚅的说到,“童童,我哪里也不想去,我离开了十二年,现在就想在这里。我不能成为你的累赘,你自己走吧,不用担心我。”
        
看着大姐如此,明明没比自己大多少,却因为终年的凄风楚雨而像个小老太太一般。都说长姐如母,她怎么忍心其他而去。
        
这久别重逢的喜悦背后,是一寸一寸混杂着心疼和自责的心如刀割。
        
手机屏亮了,嗡嗡的震了两下。
        
打断了白玺童的思路和感伤,拿出手机看到沈先礼发来的微信:不如我煮碗面给你吃啊?
        
也好,让她有时间考虑考虑未来的打算。
        
白乐瑶经过这两天翻天覆地的巨变已经筋疲力尽,谢绝了宵夜的邀约早早便睡了。
        
剩下白玺童自己走回家,刚一出姐姐家的门,就看到不出十米外的隔壁沈先礼站在门前剪槐树枝。
        
虽然他个子高,但距离槐树还是有着身高差,白玺童真搞不懂他这大晚上兴师动众的搬来家用梯在这里折花是要闹哪样。
        
即便如此,她还是下意识的帮他扶助梯子,仰着头觑着眼看他,“不是说煮面吗?面呢?”
        
沈先礼也不回话,捏着枝槐树枝就下了梯子,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白玺童像个小跟班似的收了一路他散落下的手套,钳子什么的。
        
一进屋,热气腾腾的面四平八稳的摆在餐桌上,上面撒了点葱花和肉沫碎,白玺童刚要动筷,沈先礼健步如飞的抢过筷子,嚷嚷着让她起一边去,然后放了几朵洗干净的槐花置于面汤上,槐花浸了水舒展得花瓣更大,被热汤润出比外面还香的芬芳。
        
“好了,尝尝。”沈先礼像小孩子一样站在旁边等待着作业成绩,白老师凑近碗边,吸了一下鼻子,面香葱花香肉香混着槐花香,一记槐花一下冲散了肉腻,只觉像是站在十里春风间。
        
槐花面真好吃,比世间所有她吃过的面都还好再好吃那么一点点,至少这一刻她是这么觉得。
        
白玺童吃得一本满足,连汤都喝得不剩,最后只有几朵槐花留在碗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碗上自带的花纹。
        
她问沈先礼“你怎么自己不来点?”
        
“你没看都几点了,体重还要不要?你以为我是你啊,那小子叫你什么来着?大猪?”
        
“滚!你才大猪呢!谁会取这么不可爱的名字。”白玺童把刚擦过嘴的纸巾团丢到沈先礼肩膀,又弹在地上。说着“人家叫大胖,儿,什么大猪!”
        
沈先礼一边弓着身子捡起纸团,一边着,“大猪也挺好的,我们之间还没有特殊称号呢。”
        
白玺童看着沈先礼这副小媳妇儿样,乘胜追击,凑近了撩着他,“呦,万花丛中过的小沈总也有吃醋的一天吗?”
        
沈先礼说,“好像这是第一次,有了别人有,而我没有的感觉。”
        
“什么?”
        
“给你起个专属外号。”
        
“沈先礼,你纯有病,去找你宋同学看看去吧,早治疗早痊愈。”
        
“就像你现在已经得以救治了一样是吗病友?”
        
二人一旦打起嘴仗来完全抛开了年龄负担,毫无包袱的蹦出“屎尿屁”等字眼。
        
等二人吵到口干舌燥的时候,达成共识偃旗息鼓,相视无言,一个抖着腿,一个出着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踱着步,带走了槐花香,留下一屋的静谧。
        
这是沈先礼突然说,“总觉得这种时候好像差点什么?”然后摸着脑袋思考着。
        
几秒之后俩人异口同声的说,“蝉鸣!”
        
然后就都哈哈大笑着,不知是为了共同的童心未眠,还是只是单纯的为了“共同”。
        
“等蝉出来的时候,你都已经在新加坡跟那些小老鼠大的蟑螂团聚了。”
        
“哪来的蟑螂跟老鼠一样大,动画片看多了吧沈儿童。”白玺童抖腿累了,直接把腿搬到椅子上,盘腿打坐起来,“再说……我不走了。”
        
“你不走了?到底是舍不得我吧。”沈先礼非常开心的听到这个消息,当然了也不忘做作的用手抹了一下头发,留出六0°的侧脸给白玺童,顺便扬了扬眉毛,以示魅力值。
        
但白玺童很不吃这一套的,摆了沈先礼一道,“自然是离婚了。”
        
一瞬间,沈先礼就从刚刚的神采奕奕变成水头丧气,从吃面以来的良好气氛全毁了。
        
其实白玺童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是这个理由,其实离婚这件事她根本就没过脑,毕竟她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更何况天高皇帝远的,她在新加坡这几年也完全不觉得那一张离婚证书有什么意义。
        
但沈先礼在乎。
        
从半个月前两人再见面起,沈先礼真的像是改头换面了,他不再是那个颐指气使的沈宅的主人,更像是平凡的守在心爱女人身边的男人。
        
一个没有傲气,没有脾气的男人。
        
沈先礼起身,走得离白玺童远一点的地方,站在窗口点燃了一支烟。这样将至冰点的脸,像是第一次白玺童进沈宅别墅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像是两个世界。
        
沈先礼说,“白玺童,你就这么等不及离婚吗?”
        
白玺童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道自己等不等得及,甚至连到底有没有那么想离婚都不清楚,但这些她是不可能告诉他的。她只是会挺直了她的天鹅颈,高傲的说,“当然。”
        
沈先礼把烟轻轻的点在烟灰缸上,然后力道逐渐加重,直至好像整个人浑身力气都用在捻灭一根烟似的。
        
他抬起头,松开手,盯着白玺童看,多希望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白玺童说的也不是离婚,而是在一起。
        
他笑了笑自己那可怜又可笑的想法,只觉得愚蠢至极,但却是他毫无伪装的真心。
        
“在你心里,我们真的结过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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