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玺童认定自己还有三天就可以离开h市,离开沈先礼,感到无比快乐。
既然沈先礼那边摆明了不会轻易就跟她离婚,那么还不如不再跟他纠缠,反正横竖三天之后她拿到新护照就能飞回新加坡跟儿子团聚,大不了约定期限一年后再回来离了便是。
所以,在她大笔一挥跟沈先礼签好同居协议后,就要出门放飞自己,享受故乡的春日。
h市近郊有一处名为“镜水澜”的地方。
白玺童之前从没听任何人提起过,只是读中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春游,她坐在大巴车里看到高速路上有这个地名的指示牌。觉得名字好听,便记住了。
当她有想要郊游的想法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里。
装了一包饼干,一块巧克力,一瓶水和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东西后,她便上路了。
虽说是近郊,但因为镜水澜实在不怎么出名,白玺童连问了三辆出租车,司机都不知道。
正在白玺童一筹莫展的时候,她想起来可以用打车软件,她注明到达地点,那么接单的司机就一定是知道路线的。
于是她拿出手机下单,满心欢喜的等着,五分钟过去了,却迟迟没有人接单。
正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马自达停到她旁边,司机降下副驾驶的车窗。白玺童以为是叫来的车,就顺理成章的凑上去。
“师傅,您是接我单的车主吗?”
她把头探进车窗一半,逆光的司机看不清脸,听声音感觉像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
对方操着有点浓重的口音,好像不大像本地人,只是他连声称自己就是白玺童订的车,她也就没多想坐进了车里。
车子启动,司机张口便问,“小姑娘,要去哪?”
白玺童心想在叫车软件里明明写得一清二楚啊,怎么司机全然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可即使心里疑惑,还是回答了他,“镜水澜”。
“哦,镜水澜啊。好的。”
“师傅您知道镜水澜?”白玺童有点意外还有点惊喜,这么多人,终于遇到一个知道地方的人吗?
司机一只手拧开一瓶矿泉水,一边咚咚咚的喝起来,半瓶水下肚后,说,“知道啊,我老婆就是镜水澜的。”
真巧,居然让她遇到了轻车熟路的司机。可正在她窃喜的时候,手机弹出一个提示,显示说因为太久没有司机接单,她提出的订车单已失效。
司机用余光看到她在看手机上面的这条信息,赶忙解释。
“哦哦,这个软件啊,经常出毛病。上次也是,一对小两口做我的车去游乐场,在他们手机里显示已付款。我这边就一直转啊转啊的,我想着没事就走了,结果没到账我白白跑一趟。”
白玺童半信半疑,但车已经开在路上了,见司机如此笃定,她也就不再说什么。
一路上司机的嘴就没停过,先是问她“小姑娘,你之前有没有去过镜水澜呀,那地方可美了。有湖有树林的。”
“没去过。”
“那怎么想起去那里了?探亲?”
白玺童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摇了摇头没说话。
在司机户口调查似的询问下,车子一转眼驶出了城。越来越见不到高楼林立,取而代之的是三三两两的小平房散落在道路两旁。而公路也换成了土道,一颠一颠的。
随着人越来越少,旁边也不见别的车经过,白玺童只觉得有点心慌,忐忑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好像总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这时的车已经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天色渐晚。阳光逐渐收起锋芒,虽然天还是亮的,但不到一个小时内,估计就会全暗下来。
白玺童有点打退堂鼓,想了想决定改变主意。
“师傅,我们掉头回h市吧,镜水澜我先不去了。”
司机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似的,大声训斥白玺童,“你这小姑娘,这不是玩人吗,我都开到这了,眼看就要到了,你说要回去,哪有你这样的嘛!”
他说这话的时候,脚下一直没放松,猛踩油门,车只觉得比刚才更快了。
白玺童见情况不妙,明显这其中有诈,她于是更加坚定的要掉头,“师傅我给你三倍,不五倍的价钱,现在就回去。”
但司机依然不松口,还大吵大嚷的抬高下巴示意白玺童来看自己的油表。
“你看我现在即使想回去,剩这么点油也回不去了,肯定会扔半路。这样吧,前面有一个加油站,好歹让我加点油我们再回去吧。”
没有别的办法,白玺童只好默许司机的提议。
但又过了一个小时,始终没有遇到一个加油站。白玺童意识到可能有危险,但又不敢直接反抗,只能不动声色的想办法。
她从倒车镜看到后面有一辆inioper,便把手机调至手电筒模式,假装伸胳膊出去兜风,实则在照后车,希望能给他暗号,救自己。
太阳已经彻底下山,直到连余晖都不剩,像是白玺童的心一点一点感到绝望。
天色已晚,白玺童看不清后面车里的司机,更不知道他是真的没看到自己的求救信号,还是怕徒生事端不愿意出手搭救。
这时司机警觉的跟她说,“你把胳膊拿进来,不安全。”
她没辙,也不敢打草惊蛇只好听命,并不停的追问,“怎么还没有加油站。”
司机不回答,车内的沉默让空气更加冰冷。
一个急拐弯,车在一个小路岔道口拐了进去,驶进茂密的森林中,道路变得很狭窄,两旁的树木看不清样子,只是高耸入云黑压压的一片,树影让四周显得更阴森。
车,终于停了。
白玺童从包里摸出一面小镜子攥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她机警的观察着司机的一举一动,在他解开安全带的时候,趁其不备,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车门,一步跨出。
好在后面的inioper因为路窄不能超车,也跟着停下来。
她比小时候在运动会参加百米赛跑时还快的速度,冲向inioper,然后疯狂地敲打着车窗玻璃。后面是黑车司机已经在追她跑过来,她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她一只手拉着紧锁的车门,终于在司机快要抓到她的时候,车门开了。
不管车里坐的人是男是女,是好人是歹徒,她想不了那么多了,这是她仅有的逃生机会。于是她近乎于跳进车,关上车门的刹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楚搭救者,只用手捂住脸,不停的说着,“快走快走。”
但inioper不仅没有开动,反倒传来又一次关门声。
身边的男人从驾驶位下了车,揪住追上来的司机,重重的就是一拳招呼过去。白玺童尖叫着,想下去帮忙,却又因为害怕而迈不开腿,只是惊慌失措的叫着。
车外,两人撕打在一起,她只看得到他们的背影,直到男人把司机揍得起不来身,才放过他。
那一刻白玺童第一次见识什么叫英雄救美,感动得恨不得以身相许。
然而就在这时,男人走回inioper的车灯前,即便额头上有一点点血迹,也有一些因为混战而粘上的泥土,白玺童却清晰的看到了他的脸。
“沈先礼?!”
怎么会是他?
白玺童来不及思考沈先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甚至都以为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只是她一见是他便下车,一个健步冲过去扶住他。
他一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一手搭在白玺童的肩膀,她一下子成了人形拐,支撑着沈先礼高挑的身躯。
在他们回到车后,沈先礼也始终一言未发,定了定神,就发动车子开走了。留下黑车司机躺在血泊里咿咿呀呀。
然后沈先礼打了通了110,低沉的声音说,“在距离镜水澜将近3公里的岔路口,一辆黑车司机欲对女乘客图谋不轨,已被我制服,你们速来。”
这也许是沈先礼在白玺童心里最光辉的时刻,惩恶扬善,像是漫威电影里的英雄般,在危难时挺身而出。
白玺童第一次冒星星眼,觉得沈先礼,真他妈帅。
只是在这边车里一片和谐,紫气东来之色的时候,他们不知道在刚刚浴血奋战的战场,倒地不起的黑车司机也拨通了110。
他说的是,“警察同志啊,你可快来救救我吧,一个乘客坐车不给钱,她同伙还给我打伤!哎呦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看样子,他们今晚是回不去h市了,但沈先礼在身边,白玺童就觉得有了安全感。
一刻钟后,根据车里的导航显示,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镜水澜。村里路灯稀少,到了天黑连个人影都没有,顺着灯光终于被他们找到一间民宿。
沈先礼让白玺童现在车里等着,自己前去敲门询问。
来开门的是一个约么七十岁的老奶奶,她披着一件薄毛衣来开门,眼睛有些不太灵光似的,见有来人还特意戴了副老花镜。
看着沈先礼流着血的脸,又害怕又担心的问,“小伙子,你这是……”
“老奶奶,您这有房间吗?我们想住店。”
“嗯……有,有,你快进来吧。这是怎么了啊孩子。”一面迎沈先礼进门,一面喊着她女儿,“大春啊,快出来,拿医药箱!快!”
经过半晌的折腾,沈先礼和白玺童终于回到房间,房子虽然老旧但一尘不染,还有好闻的檀香。
见沈先礼平静些了,白玺童这才问他,“你怎么会跟来?”
“我们说好了的,你住哪,我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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