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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为名的世界 第62章 想我吗?

作者:匿名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9-11 19:38:53
        
白玺童楞在那里,像是时间都已经静止,那一刻她的世界就只有和沈先礼四目相对下的,他那双眼睛。
        
后面的人一个个的在她旁边过去,有嫌她碍事的狠狠的拨开她,还有的嘴上的抱怨不停。但她即便身体被撞得站不稳,眼睛却始终没有移开分毫。
        
直到工作人员发现了这边的突发情况,才赶忙关闭了沈先礼这里的海关通道,也不敢上前打扰,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吵嚷的大厅与世隔绝。
        
空气中弥漫着久别重逢的味道。
        
是混合了两千个日日夜夜的独自的呼吸。
        
是她答不上来的那句“想我吗”。
        
是他说不出口的“想你了”。
        
白玺童觉得他变了,六年前,他曾是让她闻风丧胆的恶魔,现在他端坐在那里,却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那一刻他的眼神突然让白玺童想到了嘉尔,那是第一次送嘉尔去幼儿园后接他放学时的雀跃。
        
想到这,她的心不免又疼了一下。
        
沈先礼望着她,在把她已经撕了的护照本慢悠悠的又在手里撕得更碎。像是以此能来掩饰自己的紧张,或是怕暴露了忐忑与激动一样。
        
他们之间没有只言片语,只听见撕纸的声音。
        
这时白玺童才从吃惊中回过神来,摆出对待嘉尔般的气势十足,瞪圆了眼睛,气运丹田一声吼,“你有病吧,干嘛撕我护照!”
        
沈先礼噗嗤一声笑了,六年了,白玺童一点都没变。
        
他随手把碎纸天女散花似的扔到白玺童头上,自己起身离开座位,走下台阶放松而自然的搂住白玺童的脖子。
        
而白玺童居然也没反抗,鬼使神差的屈从了他的脚步,只是嘴上在絮絮叨叨着,“你这算妨碍司法公正啊,撕他人护照算不算违法,你是想找茬再进去吧!”
        
沈先礼也不理他,一路哼着曲儿就走到了门口。
        
晚风习习,拂面而来风掺杂着滨江的水汽。水汽粘在沈先礼的睫毛上,模糊了双眼,看不远处的路灯,都带着光圈。
        
从不文艺的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活在这真贵的世间太阳强烈,水波温柔。”
        
“你瞎吗,太阳在哪呢,水波在哪呢。你后来是不是转去精神病院了?”白玺童把十余个白眼都献给他。
        
“有空的时候多读,没文化。”
        
“滚吧你,我没校举办家长古诗词大赛我第一的好不好!”意识到说漏了嘴,白玺童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但还是被沈先礼听得一清二楚。
        
“儿子?”
        
“怎么,我不能有儿子吗?”
        
“谁的,几岁啊?”
        
“四岁,你说是谁的!”
        
“行,我联系联系把我里面的牌友介绍给你吧,重婚罪几年?”
        
两人就这样毫无重逢的浪漫,只有你来我往的互怼。
        
当沈先礼拦住一辆出租车,推着白玺童往车里进的时候,他朝停在马路另一边的洛天凡摆摆手,示意离开。
        
洛天凡隔着车窗看到那个车里,白玺童叽里呱啦的说着话,沈先礼笑得前仰后合,就好像一条马路隔着四季,那边是仲夏,这里是寒冬。
        
他抚了一下头发,轻轻的吸了口气,闭眼仰头靠在车座上,对司机说,“走吧。”
        
沈先礼带着白玺童来到了滨江上的城市大桥。他站在八年前白玺童想要跳桥的地方,一旁橘色的桥顶灯把他的侧脸照得楚楚生怜。
        
他说,“如果能回到过去,那一年,你还会不会求我买你?”
        
“其实第一次在小巷遇到你,第二次你在这里救下我,都是精心策划的是不是?”
        
自从白玺童得知白昆山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她其实就很想知道,沈先礼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几分同病相怜的疼惜,又有几分殃及池鱼的憎恨。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才是她回来h市的理由。当时过境迁,她需要一个真相,无关白昆山,无关世仇,只有男女之间的红尘账。
        
时至今日,沈先礼已没有后顾之忧,也不再需要违心的隐瞒什么。他只是想跟白玺童在一起,哪怕只有几小时,几天,都好。
        
因为她从没认识过真正的自己,这让他觉得很遗憾。
        
“是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白昆山的女儿,我本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跟在你后面,看着你被白勇追打,和司远森恋爱,上学逃课,我真的想过放过你。”
        
“那为什么没有?”
        
沈先礼沉默了。
        
为什么没有?是因为要拿她当人质威胁白昆山?还是要报复白昆山让他的女儿受苦?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昨日之日不可留,总有千般理由,万般假设,任他们谁也回不去了。
        
只能把过去的岁月当成前世今生,如果她能原谅,那么就是再续前缘。如果她不原谅,那么便只好再见珍重。
        
“哎,”沈先礼喊她,她看过来时,他重重的对她说,“对不起。”
        
连白玺童都不知道听到这句道歉的时候,眼泪决堤。
        
她想潇洒的说,没关系啊,或是恶狠狠的骂回去,但话到嘴边,却只是让眼泪更汹涌。
        
最后她只是很没出息的“哇”的一声哭得好惨,沈先礼把她抱在怀里,头埋进她的头发,拼命的忍着,还是红了眼。
        
幸好她没看见。
        
他们并肩坐在月色下的城市大桥,第一次敞开心扉,像卸掉了负重的运动员,像扔掉了铠甲机枪的战士,风轻云淡的坐在一起。
        
她问他,“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吧?”
        
“很不凑巧,没能如你所愿,我在里面整整打了六年牌,如今技艺纯熟,武艺超群。”
        
他们相视一笑,白玺童吸了吸鼻子,“其实把你送进去,我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有报复的快感,多奇怪,我明明觉得自己恨不得想扒了你的皮。”
        
“因为你觉得反倒被我利用了,让我躲过你亲爹的死士团吧?”
        
“好啊!你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将计就计,还让我良心不安!”说着白玺童举起包包砸着沈先礼,他求饶的直喊疼。
        
但打几下,白玺童突然悲从中来,“这就算疼了吗?比起当年你对我的,不及十分之一。”
        
“这样你才能把我送进监狱,才能在我和你爸恶战的时候不遗余力的恨我啊。”
        
白玺童在等他的下一句话,那句所以你才能不爱我。
        
但他没说。
        
月色真凉,像是能把白玺童的眼睛冻上冰霜。沈先礼撩了一缕她的头发,在手里把玩,绕在指尖转圈。
        
他说,“这样的场景,我曾梦到过两次。一次以你把我推进江里惊醒,一次以你告诉我再婚告终。”
        
“那你这是个连续梦,是有承接关系的。”白玺童从他手里把自己的头发扯回来,嘟着嘴看他。
        
“过得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我有颜有钱有人爱,你说好不好。”
        
“他对你好吗?”沈先礼刚说出这句话,话音还没落,就改口问,“想我吗?”
        
正好对上白玺童回答上一个问题,那个“嗯”,一下子不知道是对哪句的肯定。
        
沈先礼即便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还是想奸计得逞的小孩,心满意足的笑了。
        
不管白玺童再怎么解释,他也都表示不算数,他已经知道了。
        
几个小时相处下来,白玺童只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于是她又放松下来,像个停不下来的话匣子。
        
“新加坡很好哦,没有冬天,一年四季穿短裙。我很有市场的,走在路上还有很多人我生了孩子,他们还很多当我是女大学生呢。”
        
白玺童自顾自的说,特别努力的在跟沈先礼讲在没有他的这六年自己多么如鱼得水,像是对他的报复与惩罚。
        
“我们到了周末经常周边游。那歌怎么唱来着?泰国,新加坡,印度尼西亚~咖喱,肉骨茶,印尼九层塔~做spa,放烟花,蒸桑拿~o,pineappngoango~”
        
“什么鬼歌!”沈先礼看着白玺童欢快的唱着歌,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她,但她索性蒙上他的眼睛,继续唱。
        
当沈先礼被蒙着眼睛听她唱歌的时候,突然好羡慕司远森,是他救活了白玺童的心吧。于是就觉得很沮丧与落寞。
        
白玺童没发现,依然坚持把这首歌唱完。然后干咳了两声,继续讲着这六年的开心事。
        
天已经蒙蒙亮了,这是沈先礼出狱后第一次看日落。当太阳的朝晖温暖着海岸线,波光粼粼的海面是橙红色的晕染,桥灯已渐渐熄灭,又是新的一天。
        
也是他新的人生。
        
他没有勇气问白玺童能不能重头来过,只是卑躬屈膝的求她,“可不可以再多呆几天?”
        
“大哥,你把我的护照都撕了,我倒是走得了啊。”
        
沈先礼拍了拍白玺童的肩膀,心无旁骛单纯的因为高兴而笑了。
        
但还在笑着,却听到她说,“等新护照的这几天,正好把手续办了。”
        
“什么手续?”
        
“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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